我的目的地是格聶之眼,一個在驢友心目中神圣又小眾的野奢自駕路線上,自然贈與的映照格聶群山的“眼睛”。
打開導航,加滿了油,出發。
開出縣城,往熱科方向,一路在盤山石子路上顛簸,兩個小時荒無人煙,我一路在想,這算不算無人區?
終于在轉過一個下坡的時候,出現一個檢查站,背后的墻上一整片藍色的浮雕寫著“格聶神山,康藏秘境!”。
好像到了一個小鎮,一些藏式的屋子歪七扭八的排列,不成規矩,卻又像俄羅斯方塊一樣互相拼接在山谷兩旁鏈接成片。
昨夜下雪,每一顆樹的頂上都覆蓋了一簇白雪,樹下草原深綠:“好像瑞士!”我心里蹦出一句,仔細一想,像不像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像不像,我并沒有去過瑞士。
檢查站的人把我攔下問:“你去哪?”“格聶之眼”我說,檢查站人員很熱情的登記以后給我們指路,因為導航在這山里并沒有信號,他反復的指示我前面路口右轉,右轉!“好的,謝謝!”我謝過道別!
繼續往前并沒有走多遠,也可能就30米,就出現一個路口,我往右開去,一路上山,山頂冰雪覆蓋,我越開越覺得,瑞士應該也不過如此!
山路很窄,右邊是懸崖,我在想,如果對面來車,該怎么辦?一群藏馬雞忽然從車前穿過,我一腳急剎,輪子底下石子路打滑,空轉著往后遛,嚇我一跳!就這樣謹慎驚險的開著一路上山,路的盡頭是一座寺廟。
廟前面有個小停車場,往前并沒有路可以再走,一個小和尚跑過來,我問他:“請問格聶之眼怎么走?”“那邊!下面!”他手指著山下的方向,我說:“可是我們右轉就只有這一條路啊?那個人說右轉!”但是小和尚似乎并不能聽懂太多的漢語,他做著打圈的手勢示意我需要調頭開回去。
我一邊想著那個指錯路的工作人員浪費了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上山,一邊擔心車子沒油了這大山里可怎么辦?下山比上山要難,滑很多,好不容易看到了鎮上的房子,卻不記得怎么過去的,前面有一座橋,到底過沒過橋?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過橋往右邊開去,因為那個人一直說右邊。看得到村子,路卻越來越窄,前面是一個大斜坡,我停下車掉頭,卻發現卡在路中間,太窄的一個斜坡,很難掉頭,我在原地磨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只調轉了一點點。
這時候拖拉機的聲音傳來,兩個藏族小伙來到這里,他們問我怎么了?我說:“技術不行,調不了頭了。”開拖拉機的小伙叫我下車,把車前墊了石頭,倒了兩把,終于開出去了,路上我問他們是路過嗎?他們說:“我們在對面看你卡住了,過來看看。”太好了,我十分感謝,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遇到了好人。
到了鎮上他們問我是不是要去格聶之眼,我說是啊!他們開著拖拉機說要給我帶路,一路往前,緩慢的開,拖拉機發出突突的響聲,很吵,我沒有聽過這么吵的車,到底是個什么原理?
十幾分鐘到了一個有白塔公園的路口,他們手指著上山的方向:“從這里上去,一直走就是了。”這都走了四個小時了,其中還有一個小時走錯路再返回。
我有些疲憊,但是,“來都來了!”不是嗎?走吧!我沿著盤山路往山頂開去,這條路的路況好很多,是一條有圍欄的水泥路,越往山頂去,路旁的草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和霧凇有得一拼。
轉過最后一個大彎,對面高高的群山顯現,緩緩開上去,一座兩個尖尖的雪山高聳在眼前,山頂覆蓋著白雪,那么高大俊美,很像瑞士的“馬特洪峰”,雖然我真的也沒有去過瑞士。
我把車停在路邊,走到懸崖邊,對面的群山顯得更近更宏偉震撼,我禁不住大喊:“格聶!我來啦!!!”“是克麥隆!”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