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后來桑棋便幾番征詢懂得水幻之術的神仙前去支援,以我對這位哥哥的理解,他雖是心勤之輩,卻乃手懶之徒,究竟有幾樁事屬他苦勞,還未可知也。
這倒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時機,然那些神仙大多閑散慣了,都沒多大熱情,最終不得不在這些一眾道法精湛的神仙中挑選,已好前往無妄海支援桑棋。
縱然如此,可水德星君一脈神仙個個在家中品著茶斗著蟋蟀,也不擔憂橫來大任。
后來我才明白了,推來鑒去,也不及我那未來夫君顏華的一聲喝令,他說水德星君功勞苦多,神澤巨神煩事諸多,唯有那曾居荒海的龍族前去才算妥帖,于是就連唬帶詐的叫那龍皇接了大任。
最可恨的是,顏華還點名說傲辛君曾以一己之力闖過建木神虛法陣,可謂此輩佼楚,自然是要隨去的。
這樣一來父君也不便在說什么,任誰都曉得誠然是那顏華神君要假公濟私,給龍家小鞋穿,誰叫他的好兒子曾經因我折了神君的臉面,堪堪是被我連累的。
須知,至打上回我與傲辛在丹霞天私自游歷一回后,一連數月也未曾在見他一面,那日他與洛東斗法時受了很沉的傷,斗到最后雖然沒有屈服,聽聞后來他月余都不曾下床。
那日傲辛施法將我攜走,我二人沉在離望山的谿壑,他的臉青白交加似乎之前被洛東創的很重。我對他的感情很迷離,卻清醒的知道早已不純潔,真心如此又能這么辦呢?替他著想,我也只能決計往后刻意躲著他了。
彼時傲辛還洋溢著一抹淺笑,與我說了一個道理,他說有些情誼的話,縱然言的天花亂墜,聞在耳中也不過似水清淡,流水之情清淡之歡,縱飲千杯也不勝盅酒之醉。而有些情不必去說,一眼契合,正如我二人間的瓜葛,說道的見底刨根反倒沒趣了味。
我曾因此而彷徨過,有些時候當時不傻,回過頭又該說當時好傻。
在這樣下去我怕我會像桑棋那樣,陪在一個人的身邊,心里卻想的是另外一個人,又怕跟云襲那樣,一個人在腦海中印了一百年,甚至更長。
當以此為鑒,這讓我極度矛盾,極度惶悚。
然而至那日我與他在丹霞天分別,雖一直都沒有在見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牽掛不舍。就連他動身去無妄海時,我也不曉得是何時去的,由此心頭苦悶也就掖在心底。
再說那顏華,彼那時自然是心滿氣順,一連數日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卻殊不知他將弄巧成拙。
因傲辛去了無妄海后,十分傾心襄助桑棋,每天盡職盡責,不上仨月就將幻境一事處理的妥妥帖帖,這點到教我刮目相看,原來還以為他只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堪是沒有料到,屬實有些歪才。
桑棋特特差人呈來一道長長的奏章,父君看了登時君顏大悅,不禁的夸贊顏華慧眼識珠,還令太白星君前往無妄海宣讀了表彰,不僅老龍皇品升一階,就連傲辛本人也封了個水伯都翼龍將軍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