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棲在梧桐之上,斂氣凝神原本是快撐不住的。
忽聽這幾個老倌有提起我來,還連帶了傲辛,一時越發興趣濃了起來。當即咬了咬牙,決計在盤桓片刻。
那太白見水德君滿臉不惑,及時笑道:“大抵屬實!賢弟有所不曉,愚兄我早年跟伏羲大神習過八卦占卜之術,悟境不在老君之下,閑暇時也為此二人卜了一掛,從掛上來看,縱觀古今三界,這二人命格八字乃世間罕有,無一處茍合湊佳,誠是水火不容之典范,卻系生死相克之天命情劫,亦可引用前人掛批,曰:‘明人來哂俗人愁,不是冤家不聚頭。’究竟如何,諸位不妨拭目以待罷。”
文曲星聽說瞟了太白一眼,方笑道:“怪道人言你是個迂葫蘆,誠然只會說空話,瞎忖度!依著我說,這郎才女貌本就相吸相克,不然顏華那廝豈能番番找茬?”
說這話時,文曲星一時失神不想被茶燙咧了嘴,慘叫兩聲后只能呵口氣吹了吹茶,一時又恍然續道:“不過,要說起這桑妭小辣花與傲辛之間,委的有趣味端子哩,嘿嘿,正好今日話趣以至,何不聽我娓娓道來?”
方才還是垂眉喪臉的諸君,一聽有奇聞端子要述,登時個個精神抖擻,猴急的湊了過來,而我更是大氣不敢喘,豎而傾聽。
須臾,那文曲星與諸位交頭接耳在三強調,如若日后事態敗漏,萬萬莫要將他給供出來。
見幾人皆是豎三指賭咒,文曲星這才竊聲細語的說:“此事說來好笑,卻也是少有的趣事。只因那紫曦宮西北處有瑤池一隅,話說前歲某日,我行完公事,見夜色以深,又一時忘記天后娘年的懿旨,是以至那瑤池繞了個懶路。當路經池上青峰,俯見那月中瑤池,七彩霞霞霧靄氤氳,在那蓊薇黛陰下,你道我瞅見啥?”
一聽這話,那武曲星君登時擊案道:“你個匹夫!要說就說囫圇,賣什么關子,難不成那桑妭蛻個精光,于瑤池戲水不成?”
老太白搭話道:“你還別說,果有可能!只說那寒潭,當年就為祛除那丫頭的炙疾所掘,我聞說天后娘娘早間將那處封作諱男禁地后,才得其名為瑤池,許是卻因桑妭那丫頭的緣故,也未為不可。”
水德星君卻譏諷道:“嗨!我還當果有什么新聞呢!鬧了半天原是這事,愚兄我早聽家中婢女說,說那桑妭丫頭有去那廂納涼的癖好。這會子,反到是文曲兄殊不仗義!撞上這等好事也不通告大家知道知道,小氣,小氣!”
文曲星君瞥他一眼,罵道:“你這眼饞夯貨!只知其一不曉其二!我便說與你聽。說起來能把諸位笑死,只因我后來打算離去時,愕然瞧見那傲辛小賊也躲在近處瞧得木若呆雞,早以口中泛涎也。心知,他乃東王公家的親戚,走了后門才入得天界。乍一看,雖是儀表堂堂斯斯文文,可竟然有這等癖好?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顏華那廝的鐘愛,果是后生可畏呀!于是乎,頓生一計,后來嘛,嘿嘿嘿…”
話到此處,那文曲星君貿然悶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其余的大羅仙官們,皆如飲了開水一般猴急。
那武曲星君更是敲案嚷道:“你這廝別以為話說半截我就不曉!朗朗乾元天境,非偷非搶,嗔他兩句也就過了,何苦來鬧的四處宣揚?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她洗澡,一起看。’是也不是?”
文曲星君咂咂嘴:“非也非也!后來某略施小計,捏了個無聲決,湊到跟前,騰的一腳把那傲辛給踹下瑤池呢!那小賊到也屬實英雄漢,抱起桑妭就是一番嘴碰嘴兒,彼時那丫頭花容怒色的模樣,才真真教人過目不忘哩!”
眾人聽說,不盡稱贊,文曲星也笑的愈加無恥卑鄙,接著又說:“只可惜,而后竟沒弄出顏華與東王公廝打勾當。秒在也因此撮合一樁花下私情,恐怕至今那酷賊顏華,還蒙在鼓里!焉知心愛之人心有它屬,卻還巴巴的到處炫耀,你道好笑不好笑?將來二王八無疑!”
話畢多時,那一臺磯的神仙此間早已個個浪笑的捧腹后仰,一臉無恥不堪,簡直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