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加入江東域那個巨無霸宗門的憑證,在前一世,他就是在這里,聲名鵲起,也是在這里,錯失了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許小染,還有穆羅。
想到這里,蘇銘拳頭攥緊,由于內心深處劇烈的痛苦,居然下意識的嘶吼了起來。
只是蘇銘看著那塊江東武府的令牌,沉思之下,卻是慘笑著道:“若是我憑借這令牌就加入江東武府,恐怕很難看到小染了。”
他回想起來,就在前世后來,他憑借艱難的選拔賽進入江東武府后,許小染便是擔任他們雜役弟子的長老。
江東武府,凡是加入的新弟子,都是雜役身份。
只有通過一段艱難的二次考核后,才能轉正進入武府外門。
外門弟子,當修為達到一定的實力,才能夠轉正成為內門弟子。
而若在江東武府成為外門弟子,外放出來在下面的附屬城市,都是一方高手;至于外放的內門弟子,無不都是如定安將軍一般的人物。
蘇銘自忖,若是他憑借這塊令牌加入江東武府,其實效果反而不好。
其一,太過顯眼,引人注目并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這一世,還有著莫長生和自己的“好舅舅”洛玄蒼,這兩個陰魂不散的敵人!
自己劍帝轉世重修,目前還沒成長起來,眼下還不是和這二人決戰的時候。
其二,這一世轉世重修,自己求的真的是長生不死嗎?
蘇銘搖了搖頭,眼中有著一絲清明,他知道,自己要的無非是一個心安理得罷了。
想到這里,蘇銘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
“這江東武府令牌,我不會用。我將用我的武道實力,在靈武宗大比上,硬生生拿下這令牌。”
說到這里,他走出了小樓,只見天色從黑夜再變成白天,看來東江總督已經走了,他雙手憑欄,望著遠處,只見的時隔深冬,又是有著鵝毛大雪從九天云霄上落了下來。
蘇銘看著靈武宗的方向,久久不語。
很久后,才有著一道細若蚊蟻般的,像是哭泣的聲音響起。
“小染,一萬年太久,我錯了,我錯了啊……”不知覺間,蘇銘淚流滿面,“我只爭朝夕,我只要和你朝夕相伴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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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定安城洛家,年會閉幕,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兩天后,當年會第一蘇銘回到洛家后,整個洛家便是對他展開了空前的歡迎。
蘇銘對此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走著過場。
與剛開始家族里對他的冷嘲熱諷不同,現在整個洛家都夸贊蘇銘年輕有為,是一個能抗住事的人。
蘇銘倒是也很會推杯換盞。
在慶功宴上,和一些輩分高、族里有地位的族人喝的不亦樂乎,他是轉世重修,對這些人際交往,早已經滾瓜爛熟,而一夜宿醉后,他睜開眼,便是看到了一張明麗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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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世不同,那時候定安城的天雖然湛藍無比,晴空萬里。
但說到底,蘇銘是沒心情去看的。
畢竟自己的妻子,洛玉檸對自己是那樣的若即若離,她對自己是那樣的瞧不起,雖然最后年會之后的一場災難,足以證明她愛自己,可是……蘇銘是不敢相認的,他曾經是那樣懦弱。
他怕自己給不了洛玉檸未來,而前世的蘇銘,不說未來,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不能給洛玉檸。
他如何面對她。
這一世卻是不同,蘇銘不僅贏下了年會,給了洛玉檸安全感,讓她不用擔驚受怕、流離失所,更有了一個穩定的家庭和一個幸福美滿,未來可期的人生。
蘇銘曾經南征北戰、東征西討,見識過外面的九天十地,也知道小城的夜色美好。
如洛玉檸,蘇銘甚至希望她就待在定安城,外面的世界太危險,遠沒有這里安全。
而雖然是一代劍帝轉世重修,但是這武者世界,不穩定的因素實在太多,連蘇銘有時候都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