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內門弟子的身份,可以讓他們有很好的資源。
鐘離道:“內門弟子有一個好處,你們是可以接取任務的,不過接取任務中,我們殺戮一脈是遭到排擠的,沒有人愿意和我們一起完任務,我們只能自己和自己組隊。”
“很多任務,我們殺戮一脈全出,實力也不是很強,很多任務都是做不了的。大師兄曾經帶我們做過任務,但那都是很簡單的任務,賺來的貢獻點,換成錢糧后,也只不過是讓我們的生活好上一點。”
鐘離臉上有著哀愁,她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間道:“人窮志不窮,我們越是困難,就越是要堅定自己的修煉信念,越是這種困難的時候,我們就絕不能自甘墮落!”
“大師姐,我有想法!”
蘇銘沉默了許久后,突然間站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兩個拳頭都是攥著。
“我們殺戮一脈按理說,也是江東武府的脈系,我們的主峰這么爛,武府是有必要給我們發錢糧修建的。”
“你看,大師姐!我們的主峰,只有這幾個小木屋,木屋也是臨時用砍下的木頭搭建的,連個修煉的靜室都沒有。還有,我們連墻都沒有!”
“要是有個賊來了,我們都不在的話,賊會把我們的木屋都拆了去賣錢!”
“還有,大師姐,你和穆羅都是女孩子,你們不能連個梳洗打扮的地方都沒有!”
穆羅突然間臉色一沉,咳嗽了兩聲,蘇銘立即閉上了嘴,換了個話題道:“總之,我們殺戮一脈,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我們先要搞建設!”
“俗話說的話,兵欲善其事,就要利其器!半年后,我們是要決戰的,說不定我們都會死!當然,我信奉殺戮一脈的原則和理念,如果那群重劍一脈的狗雜種,要踐踏我為之奮斗和堅持的理念,我不介意和他們決出生死!”
“就算是我被打死,我也沒有怨言!”
“而這半年里面,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算是死前,我也想讓我們殺戮一脈的師兄弟姐妹,都有一個條件不錯的家園!”
“我們要有自己的修煉室,我們要有自己的新房子,我們要有我們的澡堂子,我們要有我們的兵器庫和切磋室,我們也要有自己的靈氣陣,我們要有自己的山門,我們要有我們的傳承臺!”
蘇銘突然間道:“亂葬崗上,現在還有我們的五百八十具師兄弟的尸體,他們的尸體,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接回來,但我想,能給師兄弟們,做好靈牌,還是可以的!”
“靈牌,靈位……我要讓師兄弟們,也有自己的家,畢竟他們是我殺戮一脈犧牲戰死的英雄,他們,是有名字的,他們,絕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蘇銘突然間哽咽了起來,“抱歉,我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眼睛酸。”
“他嗎的,風真吉爾大,老子眼睛進沙子了。”
“我說你他嗎是傻子吧,因為只有傻子會讓人感動啊。”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動,你明明都已經是一個修煉者了,為什么還會有凡人這樣煽情啊,姐跟你說,你這樣,是得不了道的啊!”
鐘離幾人頓時都罵罵咧咧了幾句,隨即離開了,各自給了各自后背,但突然間,所有人都好像是哭了起來。
殺戮一脈,真的好慘啊。
不應該啊,我們本就是江東武府的精銳,本應該有一條寬闊精彩的人生,為什么要被欺負到這個樣子。
蘇銘突然間忍不住了,他站出來道:“大師姐,你還記得大師兄是怎么戰死的嗎!”
“大師兄!”
想到那個一手把她拉扯大,在她小的時候,給她洗臉,給她梳頭發、洗衣服,給她做飯吃,教她修煉,教她怎么蹲馬步站樁,教她怎么出劍,怎么出拳……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她的眼前,被仇人活生生的打死了,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一動都不敢動,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動了,自己也會死!
死還是其次!
半年后亂葬崗之戰,自己是必須要去的,大師兄畢生的愿望,就是能夠在亂葬崗上,接回犧牲的師兄弟們的尸體,復仇重劍一脈,把當年的帳好好的算一算,更是要證明,殺戮一脈首先不是亂臣賊子,其次,更加不是一個走火入魔的廢物!
大師兄死前一直想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殺戮一脈的修煉理念和體系,是沒有問題的,而重劍一脈更沒有比我殺戮一脈更加優越,而他哪怕死了,都想要證明這樣一件事情!
雖然最后,大師兄活生生的戰死,但這并不妨礙,蘇銘等人后來者,繼續完成大師兄的愿望。
而這種愿望,在經歷了二十年的復仇,在殺戮一脈死了那么多人后,這已經不是一種愿望了,而是變成了一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