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朝看完蘇飛翰的日記后,沒有回到支隊,他在等天黑。
如果蘇飛翰是和支隊一起行動,他應該會一切行動聽指揮,那日記里就不會出現“我應該怎么辦?”這句話了。
蘇飛翰應該是發現了什么,但是并不確定,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一人去調查,但他遇上了意外,日記戛然而止。
到底蘇飛翰發現了什么?
他又去調查了什么?
顧惟朝不打算去故意探究,他又不是真正的蘇飛翰。
他現在只想知道那群邪教組織的成員都是些什么人。
反正副本任務也是讓他去找尋真相,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也不急于一時,先去把他感興趣的東西搞清楚,說不定查著查著就直接把副本通關了也說不定。
顧惟朝哼著以前常聽的歌,腿掛在床沿一晃一晃。
“日出又日落,深處再深處。”
“一張小方桌,有一葷一素。”
“一道身影從容地忙忙碌碌。”
“一雙手讓這時光有了溫度。”
“太年輕的人,他總是不滿足。”
“……”
顧惟朝的聲音漸小下去,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眶中溢滿透明的淚,他顫抖著閉上眼,眼淚流下,到耳廓,到枕邊。
“……媽。”顧惟朝輕聲說,“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在床上躺了大概十來分鐘,顧惟朝站起來,拿著鑰匙下樓,在空無一人的便利店內拿了一支黑筆、一個黑色的記事本。
他不是很愿意繼續用蘇飛翰的日記本,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回到臥室,顧惟朝趴到床上,攤開本子,用嘴拔開筆帽,鄭重其事地寫下“新未來游樂園”六個大字。
想了想,又在旁邊添上蘇飛翰的名字。
在二者之間連上一條線,在線上畫了個問號。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顧惟朝不知道還應該寫些什么,他現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寫不了。
還是等天黑之后,去游樂園看看再說吧。
顧惟朝想著,翻了個身,躺在床上,用手機定了個晚上十點的鬧鐘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滴滴——滴”
“滴滴——滴”
晚上十點,熟悉的鬧鐘聲準時響起,顧惟朝準確地摸到手機。
房間內一片漆黑,手機刺眼的藍光讓顧惟朝不得不半瞇著眼按掉鬧鐘。
坐起來搓了搓臉,按下床頭的開關,天花板上的燈立刻將光明帶給了顧惟朝。
他呆呆地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陌生的環境,心說:這不是我房間啊?
副本記憶加載中……
哦,對,現在在副本里。
顧惟朝下樓去便利店拿了把牙刷、一盒牙膏、一個漱口杯和一把剃須泡沫套裝,之后他回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洗了洗臉。
撕開牙刷包裝,擠上牙膏,顧惟朝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開始刷牙。
三分鐘后,他拿起剃須泡沫套裝看了看,認命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百度百科剃須刀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