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習容心下了然,原是她搗的亂。
沒來得及收拾她,便真當她穆習容是軟柿子了嗎?穆習容心下微微一哂,一計陡生。
方才孫貿被穆習容在眾人面前下了面子,這一口氣就一直沒咽下,如今得了這難得機會,無論是誰造就的,他也得牢牢抓住了。
好叫這目中無人的穆三看一看,什么樣的人她是萬萬惹不起的!
“我挑穆習容!”孫貿別有深意地笑起來,看向穆習容,對她道:“穆三小姐既然敢報,想必是藏著真功夫呢,在下想向穆三小姐討教討教。”
孫貿這一番話說得極為賴皮,穆習容被挑中,這一下是非上場不可了。但眾人卻是對此局面極樂于見得的,又有誰不愛看熱鬧呢?
但穆習容的反應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穆習容神色絲毫不見慌亂,反而緩緩站起身,攤坦然大方地對上孫貿挑釁意味十足的目光,穆習容輕笑說:“既然孫公子想指教,我自然不會拒絕。只求屆時,孫公子別因為輸給我一個女子而惱羞成怒便可。”
這時還在嘴硬!
孫貿眼中劃過一絲陰霾,他倒要看看等真上了場,是誰會被嚇得尿了褲子。
“哼,只望你的箭術能同你的嘴上功夫一樣厲害罷!”孫貿冷冷道。
“射”分為五種射技,分別是白矢、剡注、參連、襄尺、井儀。
群藝宴上的射一般只比前兩項。
白矢著重于射箭者的力量把控與準度,剡注便是射箭的速度。
一項分別可射三支箭。
“我先來!”孫貿早已迫不及待地想看穆習容出丑,一早便選好了射鵠,站在靶前,拿過下人奉上的弓箭。
拉弓,瞄準,一箭凌厲的氣音穿破空氣牢牢釘在射鵠中央。
“紅心,未穿靶,八分。”
孫貿定神,又一箭射出。
“八環,穿靶,八分。”
他未過多留神其他,專注于靶心,手臂肌肉緊繃,將弓拉到極限。
“紅心,穿靶,九分!”
一時間,場中皆是驚嘆之聲,不虧是軍武孫家的公子,這樣的成績,恐怕將這孫貿放在軍營中也當屬佼佼者吧。
然而接下來的剡注就不如方才那般順利了。
白矢有足夠的時間來瞄準靶心和控制力道,剡注卻將前瞄時間只規定在一息之內:便是一個呼吸內,箭若仍在弦上停留不發,成績就作廢。
孫貿因為急于求速,第一脫了靶,沒有成績。
雖然下兩箭稍微穩妥了些,但成績也只在中游。
孫貿并未見氣餒,只因他清楚,他這樣的成績在場的人能做到的也在少數,更遑論是一個嬌生嬌養的廢材小姐了。
恐怕連弓都拿不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