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翹首以盼著,都在猜第一個人回來的人是誰。
“駕!”一道鏗鏘有力的女聲兀地響起,穆習容的額發被一陣風吹開,露出光潔秀麗的眉眼,帶著幾分颯爽的英氣。
“夸嚓。”
穆瑩絮手里的茶杯在地上砸了個四分五裂,她圓瞪著眼盯住穆習容,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
她明明讓人給穆習容的馬下了藥,穆習容怎么可能能夠安全駕馬回來?!
馬上,穆習容的衣袂隨風翻飛而起,像是個突破重圍的女戰神一般,凱旋!
“吁。”
穆習容勒停追雷,動作干脆地下了馬。
“竟然真的是穆三第一個回來了!”
“厲害啊,剛才她的馬不是發狂了嗎?這樣也能得第一?”
“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待會兒等孫貿回來,他的臉上會是個什么表情了。”
“…………”
楚老王爺看見這一幕,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艷,他轉頭對寧嵇玉說:“看來這穆三還真有些本事啊,怪了,怎么之前京城里的百姓就將她說的那么不堪呢?”
寧嵇玉神色依舊毫無波瀾,只淡淡說:“玩鬧罷了,算什么真本事。”
“誒誒誒!你這人當真和小宓羽說的一樣,無趣!無趣至極啊!你父親當年可比你活潑多了。”楚老王爺說著說著,就嘆了口氣,“可惜啊……”
寧嵇玉聽他提起父親,眸中的寒意有片刻的緩和,但他還是什么也沒說,只看了穆習容一眼,情緒不明。
穆習容回來不久后,一些其他的參賽者也相繼回來了,只不過始終不見孫貿的影子。
眾人疑惑,“都這個時候了,這孫貿怎么還沒回來?”
“怕不是輸了比賽,沒臉回來吧?”
就在眾人再等不住,要派人去尋時,遠處卻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不是孫貿是誰?
只不過孫貿卻不在馬上,而是自己徒步走了回來,樣子頗為狼狽,滿頭大汗、衣襟凌亂,衣擺下沾滿了黃泥土,像是剛從泥坑里爬出來似的,宛如喪家之犬。
“他的馬呢?”
“這孫貿怎么變成這幅德性?”
穆習容看見這一幕心下好笑,他的馬去了哪兒,恐怕得問孫貿自己才知道,至于他愿不愿意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的孫貿心中醞釀著怒火,他恨不得將穆習容那個賤人扒了皮、抽了骨!
他的馬跑到路程的一半,竟然就地倒下,直接昏睡了過去!
無論他如何鞭打都叫不醒它,爾后甚至還聽見馬打起了愉快的呼嚕!
后來見賽馬場上已漸漸沒了人,他只好自己慢慢徒步走回來,天又熱得很,他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
該死!他不信會憑白有這樣的怪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他,而這個人除了穆習容他再想不出第二個!
但他想去找穆習容當面理論,又實在是筋疲力竭,眼下他只想回家沐浴更衣然后呼呼大睡一覺,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賤人!
“射”“御”一等,皆花落在穆習容家,然而服氣的人卻是在少數。
有人暗暗想,今日這穆三在群藝宴上出盡的是風頭,恐怕日后就要吃苦頭了。
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