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和上次一樣,是故意做了改變的,因此聽起來顯得格外低沉。
“加上穆姑娘,共五人。”藺景回說。
穆習容環視了一圈,馬車邊上立著幾個清一色著著黑衣的男人,個個看起來孔武有力,武功不打你。
她秀眉微蹙,“可這里只有三個。”
“哦,”藺景拿手指點了點馬車,笑道:“還有一個在車里呢。”
“車里這位可是這幾人武功最高的,只不過架子大的很,尋常生意不接,非得能八抬大轎將他抬過去的,他才肯動動金身。”
“哦,是么?”穆習容心底有些不悅,但也沒有立即表現出來,只說:“我需要的可是聽使喚的隨行,而不是架子大的,像轎子里這樣的,我能喚得動嗎?”
藺景聽言卻沒惱,依舊笑著說道,語氣別有深意:“姑娘若是喚得動,盡管喚便是,他若覺得姑娘做的沒錯,便會聽的。”
穆習容暗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罷了,總之不過是一起走一程路,幾日后便會散去,何須在意這么多呢。
她如此安慰自己,上了馬車。
轎中的布置倒是與它外頭灰撲撲的模樣大相徑庭,中央有一小幾,放著些茶水與點心,散發著些許甜味。
車里頭燃了一種很清淡的草藥香,聞起來令人神清氣爽。
穆習容可不至于自戀到這樣的待遇是為她布置的。
一戴著銀質面具的男子坐在最里邊,他抱著雙臂,看在車壁上假寐,一張臉只露出了下巴與嘴唇。
但光看那露出的面部弧線與微薄的嘴唇,就不難看出這人長得不差。
她打量片刻,便轉開了目光。
這樣的人,說他是什么從屬之類的,她才不信,不過他是什么身份也與她無關。
只要她做好了這樁生意,能夠查到仇人的線索便好,旁的,她也沒興趣多想。
馬車上路,雖說這輛車的防震效果不錯,但因為在車中無事可做,不久,穆習容也漸漸覺得有些困頓,便靠在車壁閉上眼,淺眠過去。
這車里燃的香似乎有安神的作用,穆習容這一覺不知不覺便睡得又深又久。
“吁!”
將穆習容吵醒的是外頭車夫的呼馬聲,她猛然睜開眼,也驚覺自己竟然睡得這般深。
早知道,自從重生以來,她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不是被夢中那些血淋淋的場景驚醒,就是沉浸在藥王谷還在的美夢中不愿醒來。
只是每每夢醒,她便覺得渾身疼痛,再也睡不過去。
穆習容將目光轉向一邊,才發現之前坐在轎中的面具男子已經不見,她下了車,想去探查一下情況。
“怎么了?”她抓了一個人問道。
那人顯然是被藺景交代過,對穆習容并未不敬,反而恭敬回答道:“探路的人回來說,前頭被流石堵住了,馬車過不去,得換條路走。已經派人去找路了,姑娘別亂走動,在此處稍等片刻。”
穆習容淡淡應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然而正當她轉身之事,一道黑影卻忽然朝她直沖而來——!
“容姑娘!”
在她徹底昏過去之前,只聽到有人喊了這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