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處府邸后,穆習容隨著那人攀上檐角,她輕功非常不好,能攀上這么高的房檐還要全靠紀攜幫助。
紀攜就是穆尋釧手下的名字。
“小姐,這里小的已經偵查過了,是府中士兵巡視的死角,而又正好能看見院子里的情況。”
穆習容跟著他的視線往里望去,發現此時院里頭并沒有人,二人屏息等了片刻后,才有人從里頭出來。
“公主殿下,你要去寧公子那里嗎?”跟在一個華服女子身后穿著侍女服的人問道。
“嗯,他現下在哪里?帶本公主過去。”那華服女子道。
“寧公子”三個字叫穆習容心里一個激靈,沉寂已久的心湖仿佛投入了一顆巨石,將她的平靜攪得一塌糊涂。
“寧公子此時應該在湖心亭里作畫。”
溫氿聽言“哦?”了一聲,但看樣子也并不意外。
不知為何,最近寧嵇玉像是迷上了作畫和吟詩這些文人酸客才愛的東西,而自小就對太傅深惡痛疾的溫氿自然對這些東西避如蛇蝎。
不過既然是寧嵇玉所畫,那自然就有些不一樣了,正所謂愛屋及烏,她愛寧嵇玉,對他的畫自然也是如此。
“那本公主倒是要好好去看看了。”
穆習容二人將頭掩下去,等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他們才抬起頭來。
“你們查過這個女人的身份了嗎?”方才那個侍女尊稱她為公主,她是聽見了的。
紀攜點頭道:“那個人就是臨滄的小公主溫氿,深受臨滄君主寵愛,這次是跟著她那個剛找回來的皇兄來的邊城,不過有一點卻值得懷疑,按理說這溫氿和溫離晏這么多年沒見,感情卻好像比皇室一般的兄妹都要好,有些可疑……”
“是么……”穆習容呢喃著問了一句,她師兄是個什么樣的人她自然知道的,他雖然對她們親近溫和,但對外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但聽了紀攜的話后,她卻有些不確定了。
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究竟瞞了她多少事情?
穆習容想著,府門外卻傳來了動靜。
紀攜急忙拉著她跳下屋檐藏在墻角里,“有人來了。”
穆習容探出頭去,正好看到剛從轎子上走下來的溫離晏。
府里的人趕忙出來將溫離晏引進去,從頭到尾都是畢恭畢敬的,她師兄有哪一點像是多年流落在民間,剛被尋回的落魄皇子?
這時穆習容才想起來一些細節,曾經在溫離晏與軍中一個軍官議事時,穆習容聽了一嘴,那軍官在軍中的職位似乎也不小,但在溫離晏面前也是這般謹小慎微,生怕將溫離晏得罪了似的。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但……這合理嗎?
一個原本應該無權無勢的皇子,無端受到眾人的這般的恭敬和唯命是從,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