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晉城組織了一場哀默大會,以此悼念在戰場上死去的士兵烈士。
穆習容聽聞林家的那位林灣灣也會到場,便和紀攜易了容前往。
大會一直順利進行著,悼念禮畢,誰料最后快結束的時候卻出了些變故。
“喲,這不是林家的那位大小姐嗎?聽聞你前幾日被男人退了婚?真是可惜啊。不過有些人的臉皮就是不一樣,若是這么丟人的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敢出門見人。”
陰陽怪氣的人是晉城劉家的女兒,在晉城的權勢和影響力雖然比林家的小,但因為生意并不與林家搭嘎,所以并不怕得罪林家。
而且這劉纖兒之前與林灣灣有諸多齟齬,這會子林灣灣被負心漢退了婚,劉纖兒自然上趕著來落井下石了。
“這是哀默大會,特意舉辦來追悼為我們臨滄拋頭顱、灑熱血,貢獻出自己生命的戰士,我是臨滄的子民,為何不敢來。”
林灣灣緊緊捏著拳頭,指骨處因為過于用力幾乎發白,但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不在眾人面前失控,她這陣子真是聽夠了“退婚”這兩個字,也受夠了這些人落井下石地說風涼話。
這世上確實沒那么多感同身受,但也不必轉挑別人的傷處下手。
不過眼前這人是劉纖兒的話倒是沒什么意外了,畢竟傷口上撒鹽這種事,劉纖兒不說熟能生巧,也是信手拈來了。
“呵,林家的大小姐果然不同凡響,這冠冕堂皇的話說起來,還真是好聽呢。”劉纖兒的眼睛偏狹長,而且有些吊眼,因此她說起話和做起表情來總透著一股刻薄感,叫人觀感很是不好。
果然,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這劉纖兒的名聲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差,而林灣灣卻因為常跟著林家做一些善事,所以老百姓對她頗有好感,因此他們說的這些閑言碎語大都針對劉纖兒來發。
但劉纖兒也是個心理素質頗為強大的人,面對千夫所指竟然毫不變色,因為今日她就是要這個林灣灣在眾人面前丟盡臉皮,把她被男人退婚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哦對了,我還聽說你被男人退婚是因為那男人又看上了旁的女子,嘖嘖。”劉纖兒眼神輕蔑地將林灣灣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瞧你這個樣子,沒一點兒的女人味,難怪會被人退了婚呢。想來那個女子一定既比你知書達理,又比你會服侍男人,所以那個男人才會要那個女人,而不要你這個林家的大小姐吧?”
“怎么樣,林灣灣,花了這么多功夫卻養出了一個白眼狼是個什么滋味,說出來聽聽,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的。”劉纖兒將“真的”二字咬得極重。
林灣灣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若不是她念著平日里父親的教誨,恐怕此時已經出鞭子了。
但眼下確實不是可以打鬧的場合,悼念烈士本該是件莊嚴的事,而不是可以拿來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
“劉纖兒,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絕對不會如你所愿的。”林灣灣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完后,她拔高聲量對在場的人說道:“今日是哀默大會,不該因為我與這位劉纖兒姑娘的私人恩怨而耽誤分毫,影響了各位實在抱歉。
我林灣灣自來謹遵家訓,行得正,坐得端,自認沒做任何辜負他人之事,只是事與愿違,天下這等倒霉的事偏生讓我碰上了。”
“林姑娘。”穆習容適時出聲。
“你才是被辜負之人,沒什么好道歉的。”穆習容從人群中走出來,又將目光落到劉纖兒的身上,她緩緩說道:“至于這位劉姑娘……將別人的傷口揭開來說笑,這等行為著實令人不恥。況且眼下并不是可以任人攪和的場合,還是請這位劉姑娘莫要再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