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沒醉?”紀攜有些驚訝,寧王妃如何連裝醉都裝的如此出神入化,方才險些連他都騙過去了。
“自然。”穆習容坐起來,理了理衣袖,動作和神態都與正常人無異。
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的,在藥王谷的時候,連她那個嗜酒如命的師叔都喝不過她,如何能被女兒家的幾杯果酒給灌醉?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紀攜見此松了口氣,沒醉就好沒醉就好,不然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他該怎么照料呢?
“既然娘娘沒醉,那屬下就先退下了,如若有事,娘娘再叫屬下過來。”紀攜行了個禮道。
“嗯,你先回房休息吧。”穆習容語色淡淡地說道。
紀攜關門退下后,穆習容揉了揉腦袋,雖然她不會醉,但喝醉之后該有的癥狀,比如頭痛之類的卻是一樣也不會少。
而且今日她見了不少風,晚上得好好地沐浴一番,別傷了風。
眼下沒人照料她,她自然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之前她是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照料,如今沒人了,倒是也有些不習慣了。
人都是些適應動物,這話說的確實沒錯。
“嘶。”穆習容往浴桶中倒熱水時一分心,滾燙的熱水澆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指尖木了一下,爾后便是一陣鉆心的灼痛。
都說十指連心,果真不假。
她只好放下水壺,又去井水旁沖了半刻的冷水,這灼痛之感才稍稍緩解一點,但指尖卻起了兩個泛白水泡,就算不去碰,一陣風吹過都很難不疼。
井水周圍的環境有些幽暗,穆習容又沖了一會兒冰涼的井水,起身剛想上樓,余光里卻忽然閃過一線暗色。
“誰?!”穆習容目光一凌,她巡視四周,卻沒發現有人的蹤跡,但她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
穆習容盯著周圍朝后退了幾步,誰料卻感覺到身后撞上了什么,她猛地一轉身,發現身后是一個人。
她正欲動手,然而在看見那人容貌之后卻驟然頓住了。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兩眼相望,穆習容動了動嘴唇,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怎么哭了?”寧嵇玉的眼神中滿是心疼,他聲音溫沉,含著呼之欲出的寵溺,他抬手替穆習容輕輕擦去了頰邊的淚水。
然而穆習容卻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就連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你……真的是你?”穆習容抬起雙手撫摸上寧嵇玉的臉,確認是溫熱的,是真的以后,她才敢上前猛地抱住他。
“真的是你!”穆習容聲線中含著細細的哭腔,“我還以為……還以為……我終于再次見到你了……”
寧嵇玉收緊雙臂將穆習容緊緊抱住,“傻瓜,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就定然不會食言。不過這陣子,害你受苦了。”
穆習容埋在寧嵇玉懷中搖著頭,憋著氣道:“我哪里有什么辛苦,只要能見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