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口齒清楚地回說:“已經來看過了,陳大夫說還是老樣子,只是最近天氣變化無常,所以公子的咳嗽之癥也加重了,藥量要多加一些,才能緩解癥狀。”
加藥量確實能緩解癥狀,但陳大夫開的那些藥,雖然有用,可喝久了,卻是對身體有害的,所以并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我進去看看。”林灣灣實在擔憂自己幺弟的癥狀,所以便沒太多顧著穆習容,自己一人徑直走進了房中。
穆習容只好在侍女的引領下跟著進了房中。
“姐,咳咳咳……你怎么也過來了。”林世清椅靠在床榻之上,對著痰盂咳嗽卻始終咳不出什么,反而將吃進去的一些食物給咳了出來。
他咳得滿臉通紅,面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那樣子別人瞧著都有些可怖,但看在林灣灣眼中只是說不盡的心疼。
她這幺弟這毛病已經好多年了,前些年原本好了些,可不知道為何,自從那年下了一場大雪,在大雪里得了風寒之后,這癆病的癥狀,更是加重了。
林世清前些年灌了許多藥的身子本來就見虧空,而那時偏偏又得了風寒,更是雪上加霜了。
多年來一直反反復復,用藥時便好些,停了藥,有時候她瞧著林世清是幾乎要把自己的命給咳出來似的。
“我在外頭聽著你咳的厲害,很是擔心,便進來瞧一瞧。你現下怎么又變得這么嚴重了,平日里藥可又好好吃嗎?”林灣灣扶住他的肩膀,皺著眉心問說。
“咳咳!咳咳咳……”
林世清瞧著和林灣灣生的很像,只是他的面容和五官更加深刻立體些,畢竟是男子,眉眼生得都很是挺拔,是個不錯的清俊少年。
只可惜他這病……
“姐姐,我無事,這么多年來,咳咳咳……我也已經習慣了,姐姐不必為我擔心……咳咳!”林世清說完這句話后,又靠著床榻邊咳了起來,那架勢,幾乎是要將肺給咳出來了,穆習容瞧著都吃力。
“我都聽說了……咳前幾日那個負心漢退了你的混,這負心漢如此傷姐姐的心,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咳咳咳!只可惜……只可惜我雖是個男子,卻生了這樣一副沒用的身體……”林世清眼睛通紅,眼里含著淚水,卻不知是情到傷處流的,還是病痛給的。
林灣灣抬手順了順林世清的背脊,以一種長輩的姿態憐愛開口道:“傻孩子,誰要你為姐姐去報什么仇了?姐姐的仇,姐姐自然自己會報。而且,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還是個品行不如何的、朝三暮四的男人,姐姐為何要把他放在心里呢?你也無須記掛著他,多行不義必自斃,有朝一日自然會有人收拾他的。”
“你如今啊,無需做其他的事,只需好好養病。姐姐會尋遍天下的名醫,一定會治好你的。哦,對了!”林灣灣一拍腦袋,剛才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眼下才想起來,朝站在一邊的穆習容滿臉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穆姑娘,剛才我太擔心弟弟了,因此將你忘記,還請見諒。”
穆習容笑了笑,是她寬心道:“無妨,林姑娘緊張自己的弟弟是應該的,無需顧著我。只不過林公子這病,很有些年頭了,要治的話,也恐怕一時半會兒治不好,林姑娘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當真能治?”林灣灣聽到能醫治,頓時眼睛都亮了。
畢竟這么長久以來,他們也看過了無數的大夫,那些大夫無一不是說只能用藥材吊著人命,根治幾乎是不可能的,穆習容還是第一個說能治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