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戰戰兢兢地掀起眼皮看了溫離晏一眼,建議道:“殿下,需不需要屬下調查一下究竟是誰在這背后搗鬼?”
“不必了。”溫離晏摩挲著沉木椅的把手,道:“本殿下知道是誰。”
在這晉城里,敢和他作對的,除了寧嵇玉還能有誰呢?
何況穆習容已經被他關了幾日了,寧嵇玉能不著急現身才奇怪。
而如今這個流言,恐怕只是寧嵇玉獻給他的小菜。他綁了溫氿,為的不就是今日的這番造勢嗎?
想要用百姓們的流言擊倒他,這倒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容兒今日醒了嗎?”
溫離晏走出正廳,來到后院,一個侍女打擾的女子朝他款款施禮,“殿下,容姑娘今日午時已經醒過了,只不過姑娘一直悶悶不樂地不說話,我們陪著,她也不肯說。”
溫離晏又問說:“有好好用膳嗎?”
“有的。”那給穆習容的飯菜中就裝著一定劑量的蒙汗藥,穆習容吃的越多,劑量便越大,昏睡的時間也越久。
所以穆習容一向只吃一點,這樣白日便只用昏睡三個時辰左右。
溫離晏進去時,穆習容恰恰好醒著,她坐在床榻上,面色顯得很是蒼白,表情也很麻木,像什么情緒也沒有的木頭人。
“容兒,多少沒出去了,今日陪我出去散散步吧?”溫離晏想伸手去撫摸一下穆習容的臉,但被穆習容躲開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自然地收了回來,轉而笑著建議道。
溫離晏說的出去走走并不是出府,而只是出院子而已,在院子里走一遭,便是所謂的出去了。
“你要走,便自己去走吧。”穆習容冷冷回道。
她話中有些有氣無力,她雖然醒了,但是體內蒙汗藥的藥效并沒有完全散去。
但她知道若是她不回答溫離晏的問題的話,溫離晏就會一直問她,但她實在不想再聽見溫離晏的聲音了。
“容兒,多出去走走對身子好,你怎么還像孩子一般的這樣任性?”溫離晏柔聲說道。
然而這聲音聽在穆習容耳中只是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惹得她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舒服極了。
在藥王谷時穆習容有多想黏著溫離晏,而如今她卻只想躲溫離晏躲得遠遠的,這輩子再也不看見他。
但是寧嵇玉身上中的巫蠱之術的解法她還未得手,她如今還不能離開這里。
“溫離晏,你已不是在藥王谷時的你,而我也不是那時的我了。你我都變了,就別再緬懷什么從前。”穆習容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罷了,我與你說了也是白說。”
“倘若你現在告訴我寧嵇玉身上蠱的解法,說不定百年之后我還能喚你一聲師兄。放我走吧,別再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