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到了,請下轎。”
“嗯。”
溫訾明和他約定的地點是在一個極其偏僻的郊外,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此時,溫訾明躲溫離晏就像過街老鼠一樣,哪里還敢大張旗鼓地讓他過來。
溫訾明的其中一個手下按照命令過來接引,他見了雁笛,道:“這位大人,我們已經等候您多時了,還請這邊請。”
那下屬原以為肖王殿下讓他們接待的只是和他們一樣的人,但是他看見這人的周身氣度明顯與他們不同,想必也是有權有勢的人物,所以收了輕待之心,立時恭敬起來。
雁笛輕飄飄地看了那人一眼,沉沉地應了一聲,“嗯,帶路吧。”
這偏僻的郊外之中有個非常不起眼的茅草屋子,它掩藏在樹林之中,如果不仔細找,恐怕還找不到。
雁笛心中冷哼了一聲,有些想嘲笑一下這個溫訾明,沒想到往日那般神氣囂張的肖王殿下,如今卻落到了這般田地里。
但他是惜命之人,并不敢當面這般挑釁溫訾明,畢竟溫訾明這人可是個瘋子,在這般落魄的境地里如果被逼急,可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同歸于盡的事來呢。
他可不想和這種人死在一起。
“到了,就是這里,大人請進。”那人替他開了門,對雁笛說道。
雁笛沒吭聲,徑直走了進去。
這茅草屋如同外頭看上去的一樣,小的可憐,像只有住在最陰暗的地方的老鼠才會住的地方,恐怕溫訾明現在還不太適應吧?
這茅草屋里兩張椅子,溫訾明就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他見到雁笛笑了一下說:“雁大人,本王可是等你好久了,快請坐吧。”
雁笛拱了拱手,當時打過招呼了,他也說道:“肖王殿下,確實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他說完,依溫訾明所言,坐在溫訾明旁邊的椅子上,對肖王殿下問說:“不知道肖王殿下這次請雁某過來,究竟所謂何事?”
雁笛一向喜歡開門見山,所以便不拐彎抹角了。
溫訾明聽言卻是擺手說道:“此事不急。”
“不急?”雁笛道:“但急著讓雁笛千里迢迢從楚國趕到臨滄的可是肖王殿下。”
“所以你是有怨言了?”溫訾明聽出話中的意思,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有些微妙。
最后還是溫訾明先打破了沉浸,他掩飾地笑了下,道:“哈哈哈哈,罷了,本王想說的只是,讓你后來一定是有大事讓你做的,但既然是大事的話,便怎么樣也急不得,越急這大事就做得漏洞越多,你知道的,本王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失敗了,所以本王想要慢慢來,慢慢地將這件大事給做好,做的毫無漏洞,萬無一失。”
最后四個字,溫訾明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看來,溫訾明自己在什么境地,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的,但是沒有自欺欺人。
這點倒是叫雁笛有些意外了,畢竟他之前所認識的溫訾明,可是驕傲得不行,不可一世,在怎樣的境地下都不會低頭,更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