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
穆婉衣心里煩躁地轉過頭,但面上卻不表露分毫。
知子莫若母,柳霞眠見此也不再說什么了。
這座寺廟在遠郊,離京城有些距離,馬車行了半日多,才到了地上。
“婉衣,下來吧,娘扶著你。”
穆婉衣順從地將手搭在柳霞眠的手臂上,下了轎子。
這寺廟從外觀上看著和其他寺廟并沒有什么不同,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讓柳霞眠可以大老遠地帶著她一起跑來求神拜佛。
“走吧,婉衣。”
二人入了寺廟,有接待的僧眾接引二人進去。
柳霞眠給這家寺廟供奉了不少香火,也算是這家寺廟的大香客了。
“施主,你們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后院,無風大師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兩個時辰后二位施主便可去用齋飯。”那小僧合起手,對二人說道。
柳霞眠也合手回說:“多謝這位師父。”
“施主客氣。”那小僧淡笑著說完,面若清佛地走了。
二人進了無風大師的禪房。
“二位施主所來何求?”無風大師面上無喜無悲,他鎮定自若地敲著木魚,上一個動作與下一個動作似乎并沒有什么差別。
“大師,我來此是想為我這個苦命的女兒求一個命數,可否勞煩大師為我這女兒算算,她的病究竟能不能好?或者,該怎么做,才能將她的病給治好?”柳霞眠說道。
“嗯……”無風沉吟了一聲,聽完柳霞眠的話后才睜開眼,他看了一眼穆婉衣,道:“你家小姐的病并非無藥可治。”
柳霞眠聽言喜難自禁,“當真?求大師高見!”
“此病解法也尚是易行,你只需要往我們廟里的功德箱里捐上十萬的香火錢,不出一月,你女兒的病便會好了。”
“什么?!”柳霞眠聽言驚坐了起來,他指著無風大師罵道:“枉你還自稱為大師,一個得道高僧,一開口就是金銀財寶,別說十萬,就是一兩我都不會給你的!什么得道高僧,我看高僧是假,劫犯才是真!”
她將一旁的穆婉衣拉起來,“婉衣,我們走!這寺廟就是家黑廟!真不知道這樣的寺廟為何還開在這里,應該讓皇上將這里抄了才對!”
穆婉衣被拉的一個踉蹌,她掙來柳霞眠的手,“你應該早知道求神拜佛沒什么用,娘親,日后你也不必為我費心了。”
她說著,先柳霞眠一步出了禪院。
柳霞眠怕她路上出事,急忙跟上,走之前還啐了他們一口。
然而面對這一切,無風卻沒有太大反應,他像是無事發生一般,閉上眼睛重新敲起木魚,只不過過了一刻鐘后,他才開口問身邊的一個小僧道:“臨安,你覺得十萬換一條人命,不值當嗎?”
“值不值當,小僧不敢言,只不過方才那兩位施主,身上的業債積得太多,所謂還債還債,有債才有還,她們積了這么多的債,卻從來不曾還,自然報應到了自己身上。”小僧淡笑著對無風說,“而且,如今饑饉將近,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她們錯過了,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無風笑了一下,對小僧的話不置可否,他睜眼看向院子外頭,嘆息著道了句:“要起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