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暗,但裂縫很亮,亮的讓常人睜不開眼。不過,李羿塵卻睜著,睜的很大,很亮,比裂縫還亮,仿佛有無數個日月沉淪,有滿天星點綴。
他走了。
往回走,不回頭。
拋灑在他身上溫柔的陽光也隨之散去,他又恢復了常態,只不過眼睛燦如日月,氣質更加傲然,身材更加峻拔。
他要回去,不愿在此停留。
可正當他走到半路時,不遠處虛空中竟忽地飄出兩株“仙草”。
一株幽藍,被冰雪霧靄繚繞;一株赤紅,被點點火星包圍。看上去,皆為不凡。
與此同時,虛空中又有行云流水的金色字跡落下:
施主,小僧無度,受人之托,來為你送上機緣,可醫你煞氣之苦。不過,還請施主大發慈悲,前來接受傳承,讓小僧后繼有人。否則小僧一脈斷絕,屬實魂靈難安。若是施主實在不愿接受傳承,也可將傳承拿去,為小僧尋找傳人,再送之。還望施主萬莫推辭。
字跡清晰,燦然發光。
李羿塵沉默,眸光閃爍,明滅不定。但在幾番天人交戰之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不過我時間有限,不闖關行不行?”
金色字跡又一次落下:“不行。”
李羿塵道:“傳承重要闖關重要?”
金色字跡落下:“一樣重要。”
貝自己兩次發問都被一口回絕,李羿塵卻并不憤怒,反而有些開心。
至少“規矩”二字,在蓮花古寺中的重要程度,并不亞于前世中“小西天”看重規矩的程度,就讓他有種重歸的感覺,仿佛隔著萬代千秋,再次重逢故友,其間的情誼,不可言說。
如果金色字跡的答案是不必通關,就直接獲得傳承的話,李羿塵也反而不會答應了。
答應下來后,李羿塵便收下兩物,繼續向山上走去。
而那幾行金色字跡也隨即消彌。
李羿塵行于霧中,尋找石碑。
根據第三關的提示,他需要觀看石碑,領悟其中的“道”。
而“道”虛無縹緲,刻于文字之間,玄之又玄,就像是在一幅書法中找出一個驚心動魄的點,很難。這考驗的,是閱歷,是認知,是分析,所以即使有人發現得了,也未必參悟的透。
半晌,李羿塵走到了第一塊石碑前,緩緩蹲下,只見在那塊石碑之上,鐫刻著“水”字,字體飄柔,清清爽爽。一眼望去,恍惚間,腦海中有淙淙流水行過……
“水之一道,乃是宇宙四元素之一,說深不深,說淺不淺。輕柔時,可令人心神清凈,如春風拂面;狂躁時,可浩浩湯湯淹沒四方,如大道傾覆。”
觀賞片刻,李羿塵腦海中忽傳來不朽橋上身影的聲音。
李羿塵并不意外。
沒有多做耽擱,他便站起身,悠悠閑步,來到了第二塊石碑前。
這次的道,是火。
不朽橋上的虛幻身影依舊開口解答,對此抽絲剝繭的分析,李羿塵也因此順利的一路走過。
接下來,五行陰陽、八卦……各種最極簡的大道奧義分別出現在石碑上,呈現著絢麗的色彩。
不過,李羿塵每走到一塊石碑前,虛幻身影都會為他解答,使他通關如飛。
李羿塵對此也并不排斥。
因為他清楚,以他九歲的年齡,想要去觀摩那些至高大道的奧義,無異于癡人做夢。
別說是水火金木五行這類的大道奧義,就算是最基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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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也參悟不透。假設讓他真正的去參悟,明顯是在耽擱時間。他才沒有那么閑的功夫。
故而一路上,他一直都在閑逛。
時而走的累了,他就隨地盤膝坐下來靠著石碑休息會兒,或閉目養神,或雙手合十如老僧入定。
時而看的累了,就干脆睡覺。
很快,一個時辰之后,李羿塵來到了最后三座石碑之前,一座鐫刻著青色字跡,一座鐫刻著白色字跡,最后一座則鐫刻著黑色字跡。
李羿塵照常蹲下身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