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后,由小童指引,來到三層小客廳。
勞太師就坐在紫杉椅上等著他們,見人進來也不看玩家,就只盯著莫文淵說。
“我并未將您出山的消息傳給國主,不知神家為何出山相助這些玩家?”
莫文淵對人是極其不屑的,但勞太師祖上是道人,也就沒有太過輕蔑,“你又怎知我是誰?”
“在下也是家祖后生,雖沒有家祖那般法力,但也不難看出神家身上的神息,金橘上浮又有殷紅相傍,此氣也只有仙家才有,至于——”勞太師雙眸一轉,看著站在莫文淵身后的尋月,“她為何有三息傍體?生氣浮于表面,死氣最勝,卻不是殷紅,而是代表死人的黑紅,靈氣金占三分,卻比死氣穩固,且有增長的架勢。”
聽這評價,莫文淵臉上竟有幾分驕傲,“這是我侄女,也是因錯流放到這里,成了隱藏玩家,你說,我有沒有幫扶的道理。”
勞太師眉間一跳,這樣的事可是前所未聞,聽都沒聽過,“侄女?您侄女?這——”
其余玩家四人是聽過莫文淵跟尋月是叔侄關系的,但卻第一次聽尋月的來歷,詫異她竟也是因錯流放,更是第一次這么詳細的聽人解析尋月身上的三種氣。
“無論是何緣故,玩家必定要在風奕走上一遭,但這批玩家的定力極好,天資卓絕,國主除了派我請他們,還派出另一路,是國主的心腹十人隊的隊長佛青。”勞太師說著,看向窗外的景致,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
“要不是我嘮叨著年邁行動不便,恐怕這幾個玩家要面對的,就是佛青了,他可不那么好說話,且,也看不到您們二人身上的氣,至于我為何知道你們留在海港。”
他拿出一個八卦盤,不同于游戲里開出來的八卦盤,而是實實在在很古老的東西。
“這是我家祖的東西,內有他一滴精血,和獨目靈獸的眼睛,八卦盤遇到異象會自動運轉,我們這些后人就從運轉的走勢里,判斷異象所指和結果,兩年前,八卦盤突然運作,我順應判斷是新一批玩家來了,便稟告國主,可半月前,我發現這個運作,指的是多出來的一人。”
話到此處,就連站在旁邊伺候的小童,都稀奇地撇向尋月。
“就是多出來的隱藏玩家,卦生變數,這事我倒是沒說給國主,今日上岸后,跟著卦象所指,就找到了你們,而卦中在異變之位側生輔佐,我便知,家祖的那一卦恐怕要現世了,可也有一事不明。”
“講。”
莫文淵難掩眼中的興奮和克制,自尋月出現在鬼門門口的那一刻,他就有種要解脫的感覺,如今勞坡道人的后代提及一個卦象,他就更加確信,流放生涯結束,他們這撥人要回真正的冥界了。
“家祖卦象上,繪著一只貓,所以,我們太師府常年只注意護養著貓,以及貓妖,可這位——”勞太師說著瞇著眼打量尋月,“可無論怎么看,從靈氣中都看不出貓的影子。”
莫文淵搓著腰間佩戴的一塊玉,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壓抑著的興奮,“那是我侄女生前的身份,死后入職陰司,這點不用質疑,勞坡道人的卦,沒有十成把握,也有十之八九,他還留下什么口信沒有?”
“千代眾生續天下,初始期滿歸故園。”
“好一個續天下!”
莫文淵一拍桌面,茶杯蓋脆生生的震出一道裂紋,“這么說,他們這批玩家,注定要破首輪游戲?”
“是這個意思,但,國主——”
“什么國主!不過是謀權篡位的自封神,你如今把這話說與我聽,你的意思是?”
“風奕全仰仗著跟有貍的靈脈,風水不減,可風水這樣揮霍,總有被破的時候,到時,他,他棄了風奕,興許就遷都有貍,依舊是個禍害呀。”
“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他們?”
“老夫,卻有這樣的想法,他跟他的隊伍吃了長生樹結的長生果,仍舊維持著當年的樣貌,一點都沒有衰老,而這長生樹也被他們看護起來,果實也只有他們能夠得到和分配。”
“這長生樹可是在神池?”
“正是。”
“這個長生樹可是本服的東西?還是一個幻象?大風川吃的是本服內的長生果還是跨服吃的?”
說到此處,勞太師擺手讓屋內的七八個小童去窗口門口監視外面動靜。
“我家祖父說,大風川當年應該是跨服得到的真正長生果,然后還帶回來一批,分給眾人,但果子并無果核,所以無法栽培,但他們有意沿路尋到神池的那座山上,利用時空交疊與其余11服匯合,但真樹在哪一服,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