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俜中穴昏迷倒下的同時,身后游三郎便伸手接住了他。
他快手快腳把林俜放在了背上捆好,一步踏上窗欞,再一翻身,便穩穩到了屋頂。
遠處的燈火光亮已經開始往這里移動了,兵器隨著走動發出的碰撞聲也越來越近。
好險,他若是再遲一刻,這林公子就要被抓走了。
游三郎暗自慶幸著,又把蒙面拉高了一些,斗篷一甩把自己跟背上的林俜都罩住,他轉動頭確認了一下方向便縱躍過去。
雖然背上多了一人,又是在屋頂躍行,游三郎卻身姿如燕,落地無聲,一路到了墻邊也無人察覺。
如他想的那樣,莊門那里的動靜吸引了莊上之人的注意力,而進來的官兵又忙著封門,他白日選的院墻還沒有人駐守。
順利翻出了墻,游三郎聽著墻里越發喧鬧的動靜,唇角得意上揚。
在莊子里攔不住他,等他出了莊施展輕功,任那些人把莊子翻個底朝天也別想知道他把人帶到哪里去了。
不過,也是這林公子太不配合,下了藥的水他偏沒有喝,害得他又耽擱了這么一會兒,不然哪會卡在官兵堵門的時候?
……
冷風呼呼而過,霧氣撲過來很快便打濕了面罩,游三郎不耐煩地扯了扯面罩,一歪頭便碰到了林俜的額頭。
發覺林俜額頭沁涼,想起他弱不禁風的模樣,游三郎放慢了速度,重新攏了攏斗篷,把人裹嚴實了。
放緩了速度,身后依舊沒有追來的動靜,深夜行路最是無趣,尤其這暮秋時節的夜里,連林子里也沒個聲響,游三郎腳下不停,卻分神起來。
烏家的消息果然靈通,他趕過去也恰是時候。
等到把這位林公子交給接應人,師父就能到烏家療傷了。
不過,他們不是也要見烏家的人,為何不由他們直接把人送去,還讓秦家寨過來接應?
秦家寨離這里可不近吶。
這些游三郎通通想不明白,想一回頭大一回,遠遠看到前面林子里透出來的一點火光后,他立刻就放棄了。
幾個眨眼過去,游三郎便到了火光處。
一位面容慘白的消瘦男子抬眼沖他看了過來,正是收養游三郎教他習武如師如父的易風。
游三郎停步、恭身行禮一氣呵成,“見過師父,徒兒不辱使命將人帶來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咳咳,放進來罷。”
易風見到游三郎,提著的心才放下,但他一張口便咳了起來,只能反手捂了口,示意游三郎把人放到自己身側的漆黑木箱里。
游三郎瞥了一眼箱子,聽話地解斗篷放人,一邊忙著,一邊還不忘關心師父:“師父,您身上的傷……”
易風聽了半句便抬手制止了他,“不妨事,莫要再提了。”
游三郎見師父不愿說便老實不問了。
箱子雖只有三尺左右長,卻足夠高,人放進去恰好能靠著箱子蜷縮起來。
游三郎把林俜放進去后又瞧見了他面容,便忍不住轉頭對師父感嘆:“師父,您瞧這林公子生得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