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里又不是末世,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受苦活著,而有人不受苦活著又能這般清麗脫俗,對她這個外來者來說,實在賞心悅目。
“怎么鍛煉?”
阮俏俏摩挲著自己下巴上下打量林俜。
林俜不知阮俏俏在看他什么卻還是努力挺直了背任她打量。
但他等了一會兒卻等來了阮俏俏伸手按住了他肩膀。
林俜覺得阮俏俏是要張口跟他說什么,可沒說出來呢就被打斷了。
那個秦三小姐直喊著“俏俏”便過來了,而俏俏也沖秦三小姐看過去了。
“俏俏,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安江說著便示意阮俏俏往一邊去。
阮俏俏卻揚了揚眉,站住沒動,“不是跟他有關嗎?就這么說罷。”
秦安江愣了下,她飛快瞥了一眼林俜,撓了撓頭,“那……”
“不說便算了。”
阮俏俏無所謂地揚唇笑笑,作勢要拉著林俜走,“反正總會知道的。”
秦安江無奈地又撓了撓頭,“俏俏,我又沒說不說。”
說完這句,她便不再猶豫,“我們在徐州的人飛鴿傳書說官府昨夜圍了朱霞山莊所在的山頭,朱霞山莊竟無一人逃脫……前面探路的人也傳信回來,徐州官道各處都設了關卡,連村鎮都被敲鑼通知過了,凡異地之人隨行有年輕男子一律要見官……”
顧忌著林俜在,秦安江只簡單說了,把姜姨母她們的顧慮全省略了。
但林俜雖不知江湖行事卻很熟悉官府作風,臉色一下子便刷白起來。
阮俏俏瞥了一眼林俜,卻只瞧見了他的帽檐,她挪開目光,淡淡看著秦安江,“所以,你姜姨母打算怎么辦?”
秦安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還沒想好。”
事實上,姜姨母一見她過去便沖她發火了,說都是俏俏橫插一手,不然由易風前輩他們護送,她們一行也不會被困在通州。
又說易風前輩他們都是男子,帶著林公子便是藏在哪里也合適,而且易風前輩他們慣用箱子,又是夜里趕路,輕功過人,離開徐州也輕而易舉,眼下她們卻是一堆女人,又沒帶能藏人的物什,王爹爹跟小喜兩個也沒有輕功……
秦安江很快就又接著道:“總會有法子的,那些個官兵都不成氣候,我們先避著些,找個空子偷偷過去便是了。”
她說得雖流暢,可聲音卻一聽便知道底氣不足。
阮俏俏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秦安江,“空子?什么時候的空子?什么時候有法子?”
她問的是秦安江,秦安江只尷尬摸了摸臉,旁邊林俜卻臉色更白,握著拐杖的手指也用力到發白。
阮俏俏看到了林俜手指,莞爾敲了下他握著的拐杖,“怕什么?不還有我嗎?”
林俜怔怔抬眼看過去。
阮俏俏卻已經又看向秦安江了,她勾著唇笑得漫不經心,“你姜姨母不是說了要我負責嗎?”
秦安江撓了撓臉,不好意思地看著阮俏俏,“你都聽見了?”
阮俏俏斜乜她一眼,“你真不知道?”
她可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她耳目過人的能力。
秦安江又撓頭笑了笑,“我以為你沒聽。”
她聽姜姨母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俏俏,可俏俏正盯著這個林公子眉眼含笑還說著什么,怎么也不像是會聽她們說話的樣子。
而且她過來時,俏俏又問她……可能只聽了一點,畢竟姜姨母那會兒故意提高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