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子夜時分,天空幾粒寒星在冬夜里閃爍,那一點光亮對夜的黑暗來說無濟于事。然黑暗對紀宇清來說,并無太多影響。青龍鎮距袁家堡不過十里地,他很快就能趕回。然此時他的腳步很沉重。今晚到順興客棧沒有多大收獲,除了知道領頭的名叫朱鈞以外,這些人似乎是軍人,但這些人來是哪里也不知道。這正如同一般人在黑夜里一樣,辨不清方向。今后復仇之路該如何走,他心中無數。唯一的收獲是,得到了客棧老板娘的信仼,今后也許有借助她的地方。然而有一點他很清醒,不管兇手來自何處,有多大勢力,他必須找出真相,懲治元兇,為義父報仇。
快到袁家堡時,紀宇清突然感知有人在監視。他心里一驚,莫非堡里出事了?于是,他顧不得那監視之人,快速飛向前。過了渓上木橋,他才放下心來。堡里平靜如常,場上一棵松樹間,大寶隱在其中。他輕聲喊一聲:"下來吧。"
大寶從樹上敏捷地翻下。他是獵人,他將守獵的方式用在這里。躲在樹上,既隱蔽又看住大門。他平時話不多,但是個有心人。
"堡里沒亊吧?"紀宇清問。
"沒亊,主人回來就放心了。"大寶說。
大寶顯然沒有發現有人在監視,紀宇清也不說破,只是對大寶說:"你去歇息吧,我來值更。你去告訴龍雨和錢進,安心睡覺,不必再來接替。"
"不,說好了我們三個值守的。主人出去辦事也累了,還是由我們守著,主人去休息。"
"今夜不會有事,你我多去睡吧。"紀宇清笑著說。
大寶聽了,不再堅持,跟著主人進屋去了。
紀宇清淡定的語氣雖然讓大寶安心,他自已心里卻不平靜。在青龍鎮沒找到有用的線索,卻在這里發現了監視之人。堡里雖然沒有發生變故,并不等于今夜無亊,就沒有隱伏的危險。兇手并沒有離開,今夜來監視,說明他們隨時會有動作,那么殘酷而血腥的較量也許很快就會發生。所以他回到房里,他便催發氣場布滿全堡,只要有一絲動靜,他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便可以快速應戰。
然而一夜無事。當太陽躍出山崗時,紀宇清己站在木橋上。橋下淙淙流水那么舒暢,林間鳥鳴是那么動聽。然而,人性中的利欲,權欲,滛欲,貪婪等劣根,會把羙好的東西毀掉。眼前的這些景致,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不復存在。
紀宇清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雖之后離開了近十年,但這里的一草一木他依然熟悉。然而現在物是人非,袁家堡在戰亂時得以保存,卻在太平時沒能避過兇手的偷襲。
那么,這些偷襲袁家堡的人究競是什么來路?難道正如紀宇清所猜測的是剛建立的明皇朝。據說朱元璋在元宮中沒有找到玉璽,那么,就有可能派人尋找。憑那年輕人姓朱,以及他們疑似軍人的作派,似乎有這可能。但是,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這個結論。朱無璋在建立明朝之前消滅了群雄,但未必徹底,也許其中哪一股殘余勢力效忠其主子,報復朱無璋,或圖謀東山再起,便有劫奪玉璽之心。而作為皇帝的像證物玉璽的影響力之大。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明白。
紀宇清正沉在思索中,突然心頭一緊,凝神探測,感覺有人有人正在接近這里,而且是一群人。從對方的氣息中,紀宇清感到了殺氣。敵人來了,這是他腦中的第一反映。雖然還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他己知道這些人正從唯一進出袁家堡的山道上、疾奔而來。讓紀宇清稍感意外的是,敵人怎么一改詭詐的手段,大白天明目張膽了。但此時已無懈細想,他立即回到堡里關上門。龍雨三兄弟在堡里收拾家務,見主人這般行為很是詫異,忙迎了上來。
"仇敵來了。"紀宇清說。
兄弟三人立即兵器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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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等著主人下令。
"他們來了十二個人,此時己上木橋。"紀宇清說。
"我們開門出去,殺他狗日的。"龍雨說。
"今天他們明著來,且看他們如何行動。"紀宇清冷靜地說。
然而門外沒有動靜。紀宇清明白門外之人面對寂靜的袁家堡正思謀著對策。雙方交手過二次,似乎了解對手,又似乎不了解,所以不會冒然出手。就這樣堡內外隔著一道門對持,時間就在這種緊張的對持中稍稍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