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時節,渓邊桃紅柳綠,道傍青松翠柏,林間鳥語婉轉,行走其間神清氣爽。然紀宇清心中并不輕松,得知仇敵還有后援,他沒有也不能懈怠。敵在喑,他在明,這個被動局面始終讓他不爽。雖然一再挫敗敵之進犯,但并不意味著復仇成功,且其中還有著意外運氣,得余劍嵐相助。而關鍵在于,幾次較手之后,仍未能查到仇敵的來路,元兇是誰?對于他來說,查案,追蹤是他強項。但除了袁繼才其人以及敵之終極目的是玉璽之外,他沒能掌握有價值的線索指向。雖說這并非能力不夠,而是因著一定的制約和牽掛,以至失去了幾次機會。當然,仇敵刻意隱瞞身份,且一次又一次地來犯,使他陷于被動也是原因之一。
只有摸清仇敵的來路,才有可能變被動為主動,復仇就有了目標。多日來,他一次又一次地梳理著僅有的跡象。論敵方的實力而言,最有可能來自官府。據說,朱元璋在元宮中沒有找到玉璽,而玉璽乃皇帝必備之重器,代表著正統和無上的權力,雖然可以再刻一枚,但不能信服于人。且有玉璽流失在外,對剛建立不久的朱明皇朝是個隱患。為了坐穩龍椅,寒門出身的朱元璋就有可能查找玉璽的下落。但因何要刻意隱瞞身份?還出現江湖人物。況且趙亦善作為當地知縣怎會對此一無所知,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事關重大而繞過了地方官府。然,這在順興客棧查到朱鈞名字時的預感一樣,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點。
如果仇敵并非來自官府,那么,最有可能來自己被消滅的那些割據勢力,雖己被滅,但總有漏網之人,暗中集結力量,奪取玉璽以作號召,取得袁家財富作經費,企圖東山再起,顛復剛建立的明皇朝。
那會是誰呢?蒙元殘余己退回草原,幾次較手沒發現蒙古人,可以排除。而陳友諒是當時最有實力的,且盤據在二湖及江西,袁家堡恰在其轄地,可是沒有仼何跡象表明此地有某種勢力存在,且仇敵以飛鴿傳信,說明其老巢不在當地,陳友諒也可排除。其次是江蘇的張士誠,但張士誠只想守成,不圖進取,朱元璋滅他時沒費多大周章,可見他手下沒有死士效忠于他,也就不可能有人為他的亡靈而對抗新朝。存下的方國珍之流就更不可能了。
紀宇清翻復分析判斷依然不得答案,但他明白有一個關鍵人物袁繼才,只要搞清他當年參加的是那路義軍,就能明白現在的仇敵來是哪里。可惜在義父的遺囑里及其它信息都沒有涉及到這一點。在幾次較量中都讓袁繼才逃脫了,這就證明了他的狡猾,要弄清他的真實身份不太容易。好在仇敵還沒有達到目的,還會來,到時袁繼才一定會出現。只是不知在什么時候,用何種方式進犯。
紀宇清無法知道敵人的計劃,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他帶著袁家堡的機關設置圖和另一樣東西去了順興客棧,就是為了防范最壞的局面出現。他要將袁家堡托付給余劍嵐,也是對她幫助之情的報答。
余劍嵐一見到紀宇清很高興:"哎喲,你來啦,真是稀客。"她將紀宇清讓進內室。
二人坐定,她為他沏荼,一邊打量他,發現他神色凝重,他的心也隨之沉了下來。也不再說話,她知道他無事不會來客棧。
"客棧的生意還好吧。"紀宇清關切地問。
余劍嵐有些愕然,他來客棧必有要緊之事,這次卻關心起她的生意來。但他問了,就回說:"上次你鬧過之后一直不太好。"其實生意沒有回升,是她遇到他之后似乎心思并未全放在打理上。
"唉,是我欠你的。你一個人打理客棧也不容易,好在你的丫環,還有伙計都還忠心。"
"是啊,如果你來幫我就好了。"
紀宇清笑了:"我倒是想啊,只是大仇未報,仇敵卻頻頻來犯,我無懈幫你,倒是你幫了我大忙,唉。"
"唉啥呀,我們不說這個,今兒你來有啥事盡管說,你來不是說閑話的吧?"
余劍嵐認真起來,紀宇清倒不急,說:"沒亊就不能來,你開的客棧是禁地,這豈是你老板娘的待客之道?"
余劍嵐嗔了一下說:"有事說事,少貧嘴。"
"也沒啥大事。"紀宇清笑了,接著就拿出圖紙:"這是我那里的機關設置圖,放在你這里,免得你去時誤碰上。上回橋上機關沒有啟動,現在全部連上了。"
"誰說我要去你那里?"余劍嵐嬌嗔說。但還是拿過圖紙看起來,卻看不懂,便說:"有圖無啥用,我真要去,有你在就
(本章未完,請翻頁)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