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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連考三場,待到了二月十二這一日,終于考完。
疲倦的考生們如流水一般,自貢院中出來。
而在貢院之外,更是人山人海。
無數人焦灼的等待。
一直等到劉紹卿等人自考場里出來,頓時歡聲雷動。
“劉公子,考的如何?”有人已圍了上來。
劉紹卿聞言,露出自傲的笑容,但所幸還算記得德謙之美,又連忙忍住傲氣,道:“還算不錯。”
不錯二字,讓焦灼的人一下子臉色緩和了不少。
古人是謙虛的,謙虛就意味著,一個人說不錯的時候,就相當于是在說,這一場我信心十足。
劉公子才高八斗、滿腹經綸,他敢夸下這海口,誰敢不信?
于是乎,無數人歡呼雀躍,有人激動的眼眶發紅:“我押了二百兩銀子啊,我押了二百兩……”
劉紹卿眉頭一皺,隨即就舒展開來。
他雖然厭惡這些家伙拿自己做賭注,不過……這三場考試下來,他超水平發揮,尤其是考試之前的這段時間閉門苦讀,這一次,他自覺自己的做題水平,提高了不少,所以,他心情還算不錯。
何況拿自己做賭注,不也在變相的相信自己的實力嘛?
謙謙君子一般的前行幾步,身后突然有人道:“紹卿。”
這是極熟悉的聲音,劉紹卿回頭,頓時笑了,忙是朝這青年作揖行禮:“魏兄。”
這人就是魏成黎,可以說魏成黎即是他的對手,也是他的朋友,兩人相愛相殺已久,早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尤其是隨著這一次他們一起敗于王闊之手,更是加深了兩人惺惺相惜之感。
“劉兄現在可有空,前面不遠就是煙雨樓,不如你我二人對飲幾杯如何?”魏成黎走上前道。
兩人的文采相差無幾,都是屬于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之輩,所以對于這次科舉早已經是信心十足,自然也就不會多此一舉的詢問對方考的如何。
所以僅僅瞬間,劉紹卿就猜到了魏成黎邀請他的原因,怕是和王闊有關。
“既然魏兄有此雅興,愚兄自愿奉陪。”
劉紹卿年長魏成黎一歲,所以自稱為兄并無不可。
果然,兩人剛剛在煙雨樓的雅間落座,便見魏成黎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那個王闊真是可惡,此番,劉兄可有把握嗎?”
“把握自然是有,不過這終歸是過后之事,現在當務之急還是你我此次科舉之事,若是再讓王闊的五個門生榜上有名,甚至是名列前茅……”
“沒錯,決不可在讓王闊的五個門生榜上有名,否則……”
劉紹卿眼里閃過怒火:“這次你我若是在屈居人下,那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兩人在這上面顯然有說不完的話題,對王闊的恨更是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