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馳的話讓林唱晚徹底泄了氣,之前那些努力朝他揮出的拳好像都落在了棉花上,柔軟化解了她本來就不夠堅定的力氣。
她做了次深呼吸,又往后退了一步,想再說一些決絕的話都找不到發力點了,便只好什么都不再說,轉身推開民宿大門走了進去。
鄒鶴正坐在民宿里面的椅子上,見她進來了,笑著問她,“怎么樣,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聊得不高興?”
“我高興。”林唱晚把對顧意馳發不出的火轉移到了鄒鶴身上,咬牙切齒地說著反話,“我真是高興得不得了。”
“哎,天氣這么好,別這么暴躁行不行。”鄒鶴說著,往椅背上靠了靠,“我打聽過了,山嶺村不好走,我們明天出發怎么樣,今天可以一起打牌,我帶了撲克牌。”
“我沒這個心情。你要么把外面那位勸走,要么就和他一起走。”
“我是在完成我爸讓我做的事,當然不能走。對于你的親戚們,我現在的態度是活要見人死要......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嘴就這樣,一下子改過來有點困難。”
“隨便吧,你這樣我反而覺得正常點。”林唱晚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所以外面那位呢?”
“他是個大活人,他不想走我能怎么辦。”
“那也是你把他帶來的,誰帶來的誰負責趕走。”
“趕?”鄒鶴搖搖頭,“他可是我的債主,我得對債主客氣點。”
“......你欠他多少,實在不行我幫你還,我來當這個債主行了吧?”
“別別別,千萬別。”鄒鶴連連擺手,“你不當債主都已經夠恐怖了,當了債主我不敢想。我覺得還是顧大哥好些。”
“什么顧大哥......”林唱晚差點被這個稱呼逗笑,她清了清嗓,強行把笑意壓下去了。“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找你們的,我找我的,我們互不干擾。”
“哦。”鄒鶴并不挽留,“一言為定。”
林唱晚也不再和他多說了,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都說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林唱晚雖然沒覺得自己和君子有太大關系,但還是認為說出去的話最好不輕易更改,特別是最好別在鄒鶴這樣牙尖嘴利的小孩面前改。
她說了要和他們各自行動,那就絕對不會再求助他們。
回到房間以后,她打開地圖查了山嶺村。
地圖上是有這個地方的,可是只有孤零零的三個字,點進去后是沒有路線的,更要命的是三個字的周圍都是代表著山脈的綠色,看得她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