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盛夏,清風流轉。
陽光自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微風撥動風鈴,發出悅耳響聲。
在一堆滿是畫稿的書桌前,荊言正趴在桌面熟睡,清澈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落在他那溫文如玉的眉目間。
沉穩的呼吸聲中透卻著一絲疲憊,骨感修長的右手輕握一支鉛筆,而桌上那凌亂的畫稿則是他一晚的杰作。
又是那個相同的夢——
無盡的黑暗如同烏鴉羽翼織成的巨網,漫無止境的延伸下去,絲毫望不見盡頭。
“荊言,我們發誓要永遠在要一起好不好!”
“一定,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
又是這個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聲音,但荊言卻怎么也看不清是何人發出的。
畫面又是一轉,他不知何時來到一片充滿迷霧的森林內,突入襲來的一道光束致使荊言不自覺的瞇上了雙眼,但他的耳邊卻是回蕩著那名少女凄厲的哭聲。
荊言依稀間覺得少女正離他越來越遠,仿佛下一刻就會離開他,他想伸出去抓,卻發現怎么也觸摸不到。
這次,他覺得這名少女離他如此近,卻又感覺那么的遙遠,就像他明明已經抓住了那少女,可卻不自然的又讓她從指縫間溜走。
“如今只有你能救她,若是不愿看到她再受到傷害,那就許愿吧。”
“我的愿望是,讓她能夠活過來——”
“想好許愿后的代價了嗎,你會永遠的忘記她,她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世界里。”
我,愿意——
荊言頓時覺得自己身體控制不住的快速下沉,周身一片冰冷,想要掙扎卻無計可施,心臟傳來鉆心的刺疼。
荊言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呼吸似乎停頓了一瞬,同時心臟傳來一股鉆心的痛,就像被人狠狠地剮上一刀。
手中的鉛筆陡然掉落在地,他望著桌面上擺放著的那幅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目光有些呆滯的拿起那幅畫,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想起來什么,自己記憶中空缺的那部分!
一直出現在他夢境中的那個女孩!
頭痛——
頭痛欲裂——
一幕幕破碎的記憶,像是放映片,在荊言的腦海中不斷地閃過!
……
時間倒退回與少女相遇的那個星期五的下午——
荊言背著書包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與往常一樣,在路過寵物店的時候,他順便進去買了一袋貓糧。
在他家附近有許多流浪貓,荊言每逢下午都會定時的給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分發貓糧。
有人可能會問——
為什么荊言不把這些流浪貓收留,給他們一個避風港呢——
那是因為,荊言的家里,已經有了一個他需要伺候的“貓主子!”
這不,在喂完流浪貓,回到家的時候,或許是聽見了動靜,原本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的那只雪白布偶貓,突然來了精神,咻的一下竄了過來,然后像例行檢查似的聞了聞荊言身上有沒有其他貓的氣味。
如果有,那就少不了要挨一頓喵喵拳伺候!
看到正趴在他腿邊給他喵喵拳的布偶貓,荊言無奈的把它抱進了懷里,“好了好了小曦……”
他給這只布偶貓取了個名字,叫小曦,寓意它能像晨曦一般,給人帶來希望。
和小曦的“孽緣”始于兩年前的那天——
他和往常一樣去小區樓下的花園里喂貓,卻發現了渾身是傷的小曦,那時候的它都已經瀕臨死亡,還好荊言及時的將他送到寵物醫院,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在寵物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康復出院后,小曦便一直在荊言家養傷,好吃好喝的供著它,誰知等它痊愈后,竟然賴在荊言的家里不走了!
可能是賴上了一個可以蹭吃蹭喝的飯票——
荊言試了很多辦法,包括找人領養,可都沒有超過兩天就被別人送了回來,理由也是五花八門。
什么這個貓喜歡到處拆家——
什么這個貓“超級兇”,僅僅倆天就被小曦撓了三次——
還有更夸張的,說小曦的舉止很怪異,莫不是個貓妖變的?!
可小曦在荊言面前時,都是活潑、溫柔、愛撒嬌,哪有那些人說的那么夸張。
這讓荊言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沒有辦法,荊言只好接下來“貓奴”這個身份,他還在心里安慰自己,喂貓和養貓差不多,差不多!
為了照顧它,給它足夠的愛,荊言還為此做了很多筆記,包括一些養貓的常識,還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一人一貓生活的倒也算其樂融融,可某天突然發生的事,卻打破了原本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