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同一片赤紅的落葉墜到鋪著黃塵的地上,斜陽之下的房屋變成了暗紫色,好像云海中的礁石。
荊言將懷中的小曦放在沙發上,給它喂了點貓糧,然后便將客廳的燈關掉,走進了臥室。
坐在書桌前,荊言帶上眼睛,鋪開畫紙后,骨感分明的右手拿起一支鉛筆,剛要下筆時,他口袋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不用看,荊言就知道這個電話是薛清山打來的,于是直接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淡聲問道:“薛清山,又有什么事?”
電話那邊果然傳來的是薛清山的聲音:“老荊,我在學校聽說了你的事情,沒事吧。”
荊言的瞳孔黯淡了幾分,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口吻,水波不興道:“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電話那端的薛清山嘆了口氣,頗感無奈的說道:“你啊你,還是這幅樣子,算了,我叔叔那邊我已經說明了情況,警局會調取當日的監控,一定會還你清白,你就別太擔心了,還有明天是星期六,別老悶在家里,我這里有倆張游樂園的門票,咱們明天一起去!”
荊言剛想拒絕,卻聽電話那端的薛清山趕忙打斷他的話:
“好了就這樣,我還有事,明天我去找你,明天見!”
嘟嘟嘟嘟——
說到薛清山,他應該算是荊言至今為止,唯一的朋友了。
倆人自小學起,關系親密的如同穿著一條褲子,不過這只是對薛清山來說。
荊言性格比較清靜,常常會因為薛清山聒噪而弄的頭痛欲裂。
這不,又讓他明天去什么游樂場。
荊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到桌面上,繼續創作他的畫稿了。
翌日清晨——
一陣急促的鬧鈴聲將荊言自睡夢中強行拉回。
他半夢半醒間用手關閉了鬧鐘,然后闔著迷離的雙目坐起身來,可能是剛才做夢,魂還沒有來得及回身。
荊言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起身把將晨曦擋在窗外的窗簾拉開,清澈燦爛的拂光透過窗簾,灑落在荊言睡眼惺忪的臉頰上。
推開臥室門,荊言打了個哈欠,闔著迷糊的雙眼習慣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溫水。
正當他喝下溫水時,轉身卻看到沙發上,正睡著一位身無寸縷的妙齡少女,蜷縮一團,一頭烏黑的秀發環繞在她一絲不掛的身子上。
“噗——”
這一幕嚇得荊言嘴里的溫水噴濺而出,趕忙轉過身去,使勁的揉了揉雙眼,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
于是又轉身試探性的一瞧,見那少女還躺在沙發上,這才意識到不是做夢,一下睡意全無,趕忙大喊道:“你……你你你,你是誰!?”
躺在沙發上的少女似乎是被荊言這聲給驚醒,打了個哈欠的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瞧見站在不遠處的荊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