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感受到了?那你剛剛怎么不說?”元世涉的聲音傳來。
陸補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元世涉求助似的看向了長衫老爺子,老爺子倒是開了口,“別急。總歸要讓他們檢查一番。”
“那、那要是作惡的東西逃了怎么辦呢?”元世涉壓低了嗓音問道。
“逃不了。”陸補淡定地說道,“既然在這里形成了場,任誰都無法遁逃!”
場,就是這個東西,元十一第一次聽到了它,只是當時她的注意都被二伯口中的“東西”給吸引了,她正低著頭琢磨,到底有什么東西是逃不出他們家的。
元世涉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看著陸補年紀輕輕卻如此老成持重,也就沒有再質疑了,只是不停地唉聲嘆氣。惋惜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么沒了,也惋惜這個大好日子就這么糟蹋了。
屋子里,顧忠行讓人仔細檢查了現場,他蹲在尸體前,頭也沒回地問道:“什么身份知道了嗎?”
一旁的年輕人手里拿著皮質外殼的筆記本,緊張地回答道:“趙晨霜,女,二十三歲,本地人。父親是在郵政局工作,母親是個中學老師。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和那個元笠鶴。”
顧忠行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顧宗,我告訴你,端起這個飯碗,一雙招子就給我放亮點!葦縣才多大?我在這管了一輩子治安,能不認得她是誰嗎?你說的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屁用都沒有!要想走得長遠,你就要在無人在意的細微處用心思!”
顧宗點點頭,當眾被父親訓斥,多少讓他有些掛不住面子,雖然師兄師姐們都背過身子假裝在忙,可他知道,這事估計整個隊都要傳開了。顧宗轉過頭,看見鏡子里面紅耳赤的自己,更是覺得羞愧難當。他隨口應承了兩句,就火速逃離了現場。
誰知,院子里的人更多,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現場走了出來。顧宗扶了扶自己的帽檐,故作鎮定地走向人群,了解情況。
他和元十一一樣,被長衫老爺子等人吸引了注意力,特別是時不時傳入他耳中的一些詞,什么作祟啊,什么妖術啊,這些東西可都不應該被提出來,只是在葦縣這個小地方,還是有很多人迷信這些。還有一個讓他疑惑的點,就是長衫老爺子似乎和他父親早就相識了,他卻從來沒見過這號人。
顧宗假裝不經意地走到他們身邊,問起了一個穿得相當喜慶的大嬸兒,大嬸兒是個熱心腸的人,惟妙惟肖、指手畫腳地描述著事情的經過,可顧宗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一直留意著長衫老爺子一行人。
“那您看?您總要告訴我們,這玩意兒好不好驅逐啊?”說話的是元世涉,他急得臉上豆大的汗珠兒滾滾往下流。
“哼!”長衫老爺子身邊的年輕人輕蔑地說道,“驅逐?驅逐又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這次驅逐了,下次再來作祟怎么辦呢?”
“呵呵!”長衫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瞪了年輕人一眼,“陸補啊,你不如四下看看,也好為等下的事做準備!”
陸補瞇起眼睛,也沒有應承,就徑直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