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給我的,那天我在里屋寫作業,她給我的,讓我幫她念一下上面的內容。”元笠鸮低聲說道。
這聲音雖小,卻讓整個屋子炸開了鍋。
“怎么樣?元老夫人,還有什么話好說嗎?”
陸補微笑著說道:“當然有了!說到底,我們只能證明她知道這信的內容,知道元老先生要在元笠鶴的婚禮之后皈依佛門。并不能證明,趙晨霜的死和她有什么關系。”
梁盼笙悶哼一聲,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弧度。
顧宗見狀,沖著陸補說道:“那可怎么辦啊!這只有動機,元老夫人難道是冤枉的嗎?快問問你手中的祟,到底是不是冤枉了無辜的好人!”
“這倒也不難!雁過留痕,讓我好好和這個小家伙溝通一下!”
“得了!”梁盼笙上前兩步,瞇著眼睛打量著陸補和顧宗,“你們倆也別在這給我一唱一和的!有證據,就拿出來,沒有,就別怪我趕客了!我們元家,還有自己的問題要解決!只怕沒時間聽你們唱雙簧!”
陸補并不在意,只是將手里裝著“祟”的小布包吊在眼前,嘴里念念有詞說些什么,然后在客廳中間轉了起來。
梁盼笙見他無視自己的話,便急著上前,說道:“走!都給我走!笠鶴,送他們出去。”
元笠鶴板著個臉,將雙手背在身后,并不理睬。
“世涉!世驕?”梁盼笙又轉向了兒子們,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倒也不用麻煩了!”陸補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記得您說過,昨天一早和幾個兒媳婦一起去見了趙晨霜,是將家里祖傳的金鐲子交給她。顧警官,你應當派人去檢查一下戴在趙晨霜手上的鐲子,還有那包著鐲子的帕子!只怕,就能發現些什么了。”
顧忠行還沒有發話,顧宗就準備往外沖。
“小顧警官,你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包著鐲子的帕子長什么樣。還不如請王香梅帶你走一趟!”陸補說道。
顧宗回頭看了眼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王香梅昨天跟著梁盼笙一起去新房,自然看見了梁盼笙用什么東西包著鐲子,而且,她是嫌疑人之一,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必然會盡心竭力地幫助他們找到證據。
“去啊!還愣著干嘛!”顧忠行一聲喝道。
顧宗趕緊帶著王香梅離開了房間。
顧忠行又差了一位手下去取死者身上的鐲子,然后雙手插兜,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他想問陸補些什么,卻見陸補閉眼養神,只好作罷。
十一目睹了這一切,她的目光卻停留在元笠鸮身上。元笠鸮回答完了問題,就木訥地站在原地,沒有人讓她離開,也沒有人告訴她下一步怎么做。她就站在那里,惶惶不安,卻沒有一絲恐懼,直到她看向十一,兩人就這么沉默地對視著。
在某一瞬間,十一突然覺得,雖然兩人年齡相仿,她卻一點兒也不了解元笠鸮。她也沒料到,日后她和元笠鸮的人生就像是被貓玩弄的毛線球,一團亂。
她,和元笠鸮,數不清的恩怨糾葛,似乎從這一次對視中埋下了伏筆。日后,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