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牟念說她在廚房看到了老鼠，便買了耗子藥，放了點在角落，剩下的收在櫥柜里。”
“不是！”孫牟念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是真的看到耗子了啊！藥是我買的，我和媽、還有他們幾個說，就是怕家里的小孩子亂翻亂找，不小心誤食了！我真的不知道，媽會拿這個藥去害晨霜啊！”
元世涉也趕緊上前維護媳婦兒，“是啊，這和牟念有什么關系呢？她也沒料到后面會發生這些啊！”
顧忠行扭頭問陸補，“現在呢？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陸補淺笑著，搖了搖頭，“我對梁盼笙沒有什么問題了，你們可以把她帶走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顧宗聽出了他話里有話，但又不喜歡他這種話只說到一半的作風。
陸補看向了并排而立的元世涉和孫牟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算了，就這樣吧！”
說完，陸補微微欠身，往院子里走去。十一見狀，也不管元笠鸮的反應，一溜煙兒跑了。
陸補見她沖到面前，笑著說道：“走，我們吃冰棍去。”
陸補在小賣部買了三根豆沙味的冰棍，和十一在樹蔭下吃了起來。沒多久，顧宗就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還好，還沒化。”陸補將手里的冰棍扔給了顧宗。
顧宗一把接住，并沒有在意手里的冰棍，而是嚴肅地問道：“你知道我要出來？”
陸補點點頭。
“你剛剛有話沒說完。”
“你確定你想聽？聽完以后不僅對你的工作沒什么幫助，很可能還會影響你的情緒。”
“你說！”顧宗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任何猶豫。
“十一提過一句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她說，這個家，就像是一個瘤子，越長越大。一層環著一層，誰也離不開。她的話對，但不全對。元家更像是一張蜘蛛網，是梁盼笙結下的蜘蛛網。她不允許這個家里有任何人離開。她太過看重別人眼中的自己，家庭一定要是幸福的，要是完整的，才能在鎮上抬起頭來。”
“這我知道，不然她也不會為了元朗正出家的事去害一個無辜的人。”
“但你不知道的是，這個家里并不是每個人都心甘情愿地留在這里。有人，千方百計想要離開。可是，如果家里的大家長還在，特別是梁盼笙還在，她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如果這個人想要脫離元家這張蜘蛛網，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元家從兩位大家長開始分裂。這樣，這個家才會碎裂，無法挽回的碎裂。”
顧宗吸了口氣，“你是說元世涉和孫牟念？”
陸補點點頭，“元世涉這些年做生意發了些財，只怕不甘心留在葦縣這個小地方。在和我師父閑聊過程中，他不止一次提到在尋求去南方做生意的機會。我想，孫牟念更有這個心思，想帶著孩子自立門戶。憑借元世涉這些年的積攢，他們可以過得更好，而不是被這個大家庭拖累。”
“你的意思是，孫牟念故意買了耗子藥，并告訴梁盼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