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盼笙看著眾人匆匆忙忙將元朗正扶到椅子上,又是扇風又是喂水的,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一切。
“你倒是不緊張啊!”顧忠行說道,“老爺子年歲大了,這一刺激,只怕后果不堪設想啊!難道,對你來說,老爺子可以去世,卻不能出家?”
“哼!”
“元世熠的事情,你就不打算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難道只要這個家里死了人,都是我害死的嗎?世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怎么會拿他的生命開玩笑呢?”
“那笠鶴呢?他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晨霜也是她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你怎么替我們想想呢?”王香梅激動地說道。
“證據呢?世熠是病死的!你們不能把他的死栽贓給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元世熠也是新婚后不久就得了病,一直纏綿于病榻,沒熬過那個冬天。而元朗正想要出家的念頭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元老爺子,當時是因為世熠的病情才讓你出家的計劃一拖再拖嗎?”顧忠行問道。
“是。世熠的病情一再反復,他走以后,家里、家里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我做決定,所以,我當時才打消了這個念頭。直到、直到笠鶴帶女朋友回來,我才又有了這個想法!梁盼笙,我問你,世熠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反正我怎么說,你心底里都認為有關了,那我還說什么呢?顧警官,把我帶走吧!我認罪!”
顧忠行看了看她,微微一點頭,擺了擺手,身旁的顧宗上前,準備將這個小老太太帶回去審問。
“慢著!”一直坐在一旁的陸補突然起身,上前走了幾步,“顧警官你要帶人走,我沒有問題,只是我今天也忙了這么久,還有個小疑惑沒有解開。想讓梁盼笙幫我解解惑。”
“什么問題?”
“梁盼笙,你既已承認殺害了趙晨霜,也就沒什么不能說的了。我問你,這毒藥你是從何而來呢?”
顧宗原本已經抓著梁盼笙的手也放開了,梁盼笙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身體發涼,似乎隨時會倒下。
梁盼笙淡淡地說道:“家里鬧耗子,時常會備著滅鼠藥,我就取了點。”
陸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噢,那倒是方便。不知道,是哪里鬧耗子呢?”
顧宗覺得有些好笑,哪里鬧耗子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要問,難道他等下要施法抓耗子嗎?
“啊?”梁盼笙明顯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問您,最近一次家里鬧耗子,是在哪里呢?或者,是誰告訴你家里鬧了耗子,我去問問他也行。”
“小陸,耗子的事情很重要嗎?不行就放一放,我們還有正事要處理。”顧忠行有些不耐煩了。
“顧警官,如果不重要,我也不會在這里浪費大家時間了。梁盼笙,我猜,不是你親眼看見的,而是有人告訴你,最近家里鬧了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