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看著常再省和十一出門后,梁帛就拿上鑰匙和錢包匆匆出了門。她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朱老太的家。
朱老太照舊起得很早,將大門打開,正了正小鏡子的角度,便歪在床上,等著消磨這無聊的一天。
可當梁帛閃著金光的身影出現時,朱老太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下來,理了理衣服和頭發,撿起抹布,假裝正在干活兒。
梁帛站在門口,輕聲喊了句,“朱老太,在忙嗎?”
“哎呀呀!嚇死我老人家了!我還以為是誰登門了呢?原來是常太太啊!什么風兒把您從城里吹過來了?”朱老太一邊拍著胸脯緩著勁兒一邊說道。
梁帛回頭瞅了眼,確認沒人才往屋里走了兩步。這屋子里的擺設也過于清貧了,她環顧四周,東西少得可憐。
“哎呦,你看我,您坐,坐這兒。”朱老太拍了拍床沿,“我這里啊,比不得你們那兒,你也就將就將就。”
梁帛有些不情愿,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藤椅看起來快要散架了,她還是點著頭坐在了床沿上。
朱老太給她泡了杯茶,放在她手邊的柜子上,說道:“不是什么好茶葉,您也別嫌棄,喝兩口潤潤嗓子。這大清早的趕過來,也累了吧。”
梁帛端起杯子,欲言又止。
“想來也只有那一件事了。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想、想要把孩子要回來嗎?”
梁帛嘆了口氣,放下茶杯,說道:“我沒有辦法。我做不到。那是我的孩子,卻離我那么遠。她在管別人叫媽媽!我、我心里放不下她。元家對她好,我也知道,可自己的骨肉終究是自己的,我真的、真的受不了。”
朱老太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還有,他們也有權力知道真相,對不對?元笠鸮的父母。他們也養了孩子這么多年,付出了這么多心血,我們、我們不應該錯下去!”
“是啊,這就是我執意要告訴你們的原因。再錯下去,就更沒有挽回的余地了。趁現在孩子還小,再大些,換回來就更不好相處啦!你也不要太操心,這喪盡天良的事兒是元家老太太干的。你們和那元世涉夫妻倆,都是受害者!”
“對、對!我們都被騙了!”
“錯誤一定要被糾正,而且啊,盡早糾正!”朱老太說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這事兒,你不好直接去找元世涉和孫牟念,還是由我來出面。我先去探探他們的口風,我想,他們也不愿意將親骨肉放在外邊的。”
“是、是啊!我就是為了這個事兒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朱老太順勢將她攬在懷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哄著受了委屈的小孩。
得到了朱老太的應答,梁帛再三謝過后,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現在的她,只需要等待,等到朱老太這邊有了進展,她就不信,孩子都回到身邊了,常再省還能說個不字。她深信,常再省之所以這么疼十一,就因為他急切地需要一個孩子去關愛,這個孩子可以是十一,也可以是別人。正是因為十一誤打誤撞,先入為主,蒙蔽了常再省的雙眼,等笠鸮回來了,常再省就會看清楚,誰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