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陸補揮了揮手,抬腳離開了這嘈雜的地方。
顧宗這一天可忙壞了,賈威是不鬧了,可這賈佳會的死因、死亡時間都搞清楚了,偏偏線索到這里都斷了。他對柳家上上下下二十幾口人一一進行了詢問,得到的線索寥寥無幾。現在的顧宗,就像是狗咬刺猬,無從下口。
顧宗回家簡單扒了兩口飯,就急匆匆地出了門。父親在飯桌上問起了這個案子,顧宗覺得沒來由的心煩。顧宗知道他雖然退休了,心里眼里依舊都是葦縣的安寧。要是平時,他也愿意交流兩句,可現在呢,案件調查陷入了僵局,他不敢去看父親嚴厲的雙眼,害怕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所以,他早早吃完飯,溜得比兔子還快。
顧宗在街上閑逛,想要理一理思路。這現有的線索他早已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依舊沒有進展。這時候,陸補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為什么他看起來已經勝券在握了呢?顧宗想不通,陸補掌握的線索不會比他多,為什么陸補那么相信今晚能將案件偵破呢?自從元家的案子讓兩人相識以來,兩人也接觸了好幾次。他忘不了父親數次向陸補投去贊許的目光,那是他未曾得到過的。他知道,陸補雖然接了他師父的班,倘若陸補有機會成為一名警察,只怕是他比不上的。
顧宗一邊思索,一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雖然支開同事是一件違規的事,但如果他是來替班的,那就不同了。替班時間遇上陸補,這就完全合理了,就算遇上什么意外,他認為自己的體格壓制住陸補不是什么問題。
凌晨兩點剛過,顧宗就往小屋子的方向走去。他尋了個借口,讓值班的小楊回去休息,接下來他來守著,小楊先是推辭了一番,然后滿臉開心地將工作交給了顧宗。
顧宗就這么站在路燈下面,默默地等待著。
夜晚真是寧靜啊,只有蟲鳴聲四起,一陣清風出來,他下意識地望了望身后的房子。難道,真的有鬼嗎?他甩了甩頭,將這傻念頭清了出去。
就在他無聊透頂的時候,小路的盡頭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太遠了,看不真切。是陸補嗎?那另一個人是誰呢?難道是花投嗎?不對啊,自從陸老先生去世后,陸補去哪兒都是獨來獨往,從來也沒帶過花投啊。顧宗瞇起了眼睛,這才認出了這個熟悉的身影。
是個女人。
顧宗的雙胞胎姐姐顧影。
兩人信步來到面前,顧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么風把你倆湊一塊了啊?你啥時候回來的?怎么沒提前說一聲呢?”
顧影早就搬出了家,在城里找了份雜志社的工作,時常在各村各鎮之間跑新聞。
“呵呵!但凡你吃飯的時候不那么積極,你都能見著我。”顧影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像極了潺潺的溪流水。
顧宗這才明白,為什么吃飯的時候父親一直問他案子的事,卻沒有動筷子,原來是在等顧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回事?湊在一起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