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極不情愿地上了山,在山上呆坐了半晌,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啟程回了客棧。畢竟,她是真的沒地方去。
可顧影和陽瀲光不同,她感受不到這客棧里有什么異樣。和易誠他們聊得多了,也沒發現什么情況,她只好發揮自己的職業優勢,對他們三人的過去進行了一番了解。
易誠今年三十八了,是卜安鎮本地人,上過幾年學,后來拜了個木匠當師父,學了幾年手藝。木匠沒有孩子,走的時候留了這塊地給他,他便在親友的幫助下建了這棟小樓,還娶了個媳婦兒。
易誠說這山叫做無妄峰,不高,平時沒什么人來。卜安鎮卻是南柳市和省城的必經之路,沿途有不少客棧、旅館,只是他們家離主路遠了些,故而生意也不大好,只能便宜點,希望能拉到一些客人。
易誠的媳婦兒鐘晴晴是隔壁鎮上的,兩人是相親認識的,一見鐘情。鐘晴晴原本是在衛生所上班,婚后辭了職,跟著易誠經營這個小客棧。客棧里的大小事兒都是易誠拍板決定,鐘晴晴只要按部就班地依次做好就行了。
當然,僅靠著這客棧的微薄收入,自然是養活不了一家人的。沒幾年,易誠又操起了老本行,繼續接一些木匠的活兒,補給收入。
結婚十幾年了,易誠和鐘晴晴的感情很好,雖然在外人眼中沒有孩子是一種缺憾,可他們夫妻倆不這么認為,只要無病無災、身體健康就可以了。
鐘有意是上個月才來投奔姐姐姐夫的。關于來卜安鎮的原因,她一直含糊其辭。但顧影看得出,她不是很情愿來這里。即便門口有山有水,她也不愿意出門,每日懶懶地待在店里,無論顧影什么時候回去,都能看見她坐在一角,面前擺著一本雜志,倒也沒看見她翻過頁。
如果讓顧影選,她認為這個家里最奇怪的就是鐘有意了,不過仔細想想又感覺沒什么。誰還沒點小心思呢?畢竟顧影是個外人,也不好什么都對她說。
在好意客棧待了三天,顧影就覺得無聊了,該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共同話題也沒多少,總找人聊天也不好。她尋思著,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只當是一次休假吧。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第四天顧影真的爬上了山頂,還去寺廟里走了一圈,為這場“旅行”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果不其然,爬山還是累人的,顧影拖著疲憊的身子,簡單和鐘有意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房間,癱在床上。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剛躺下她就睡著了,燈也沒關,衣服也沒脫,就這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恍惚間,顧影聽見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她困意正濃,不滿地咂了咂嘴。當她翻身正要繼續睡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對勁。
確實不對勁,說話的是兩個男人啊!可店里不是只有易誠一個男的嗎?
是!沒錯!顧影仔細聽了聽,確實有個男人在和易誠說話,是在找他要洗漱用品。
看樣子,這個店里終于來了個客人啊!顧影瞅了眼墻上的鐘,凌晨十二點四十。
這哥們兒來的可真夠晚的。顧影想著,實在抵擋不住困意,一翻身,睡了過去。
顧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在陸補和十一的注視下,說道:“這問題就出現在了第二天。我準備吃過早飯就離開。一早就看見易誠一個人在大堂,我就和他閑聊啊!我說我打算等下就走。他就說、就說!”
“就說什么啊?”十一急不可耐地問道。
“說我走了,還挺可惜的。這下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