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嗎?”
“當年跟著師父來拜訪智明大師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哥。而我哥,右邊臉上有一道長疤,非常顯眼,他不可能認不出來。只有一種可能,他看不見。當時,我急著要走,也正是因為察覺了這件事,因為不確定,才想著先離開再說。”
“那、你哥呢?我怎么沒見過他啊?”
“他失蹤了。失蹤很多年了,不提也罷。”陸補的眼里盡是無奈和閃躲。
“十一的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顧影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她和正肅一樣,都應該擁有獲得重生的權利。”
“正肅?她和正肅可不一樣,正肅這回可是實打實地犯了罪,十一沒有。等你見過顧警官,你就會知道,正肅雖然膽小,可也算得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了。”
“啊?什么意思?不是易誠嗎?”
“這要從正肅為什么剃了頭出家來說。他只是小偷小摸,被抓了個現行,智明大師有意放了他,他還是剃了頭出家,為什么呢?因為他膽子小,害怕。而他怕的,正是怒火一天比一天大的易誠。”
“可易誠是他堂哥啊!他怕什么?”
“你還記得嗎?我問過易誠,是不是那獵戶臨死前也不承認非禮了鐘晴晴。”
“記得!啊,難道?那獵戶真的是被冤枉的?”
“沒錯。他從來也沒對鐘晴晴做過什么。是因為鐘晴晴和那正肅發生了關系,身上的痕跡抹不掉,便胡扯到了曾經有一面之緣的獵戶身上。誰想到,盡管鐘晴晴說沒得逞,易誠依舊咽不下這口氣,便去了山上小屋等獵戶。他知道,這里是獵戶歇腳的地方。兩人起了爭執,獵戶否認這件事,易誠便動了殺念。那獵戶哪里料到易誠會和他拼命,可能也看低了易誠,反倒遭了殺身之禍。”
“然后易誠毀了房子,甲蟲跟著他回了家,易誠就越來越暴躁?甚至看誰都不順眼?”
“沒錯。易誠骨子里就是個暴躁的人,只不過他經營著客棧,是沒法子將氣撒在外人身上的。你還記得嗎?他和老木匠學藝,中途放棄了,只怕也是易怒造成的。兩人不和,直到老木匠過世,他才重新撿起這門手藝。你可以去街上打聽打聽,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至于那兩個枉死的旅客,其實和顧宗一樣,什么也沒做。只因為相貌周正,年輕活力,便成了易誠腦補的競爭對手。”
“憑什么?就因為他這么認為的?”
“他已經被好斗之心蒙蔽了雙眼,每日想著怎么和人斗爭。在這種情況下,鐘晴晴和正肅更是不敢惹他。正肅是在廟里待了一陣子以后才剃了發,我想,就是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然,按照易誠現在的情況,很快就會把妒忌之情和無處宣泄的怒火發在他身上。出家,就是他最好的庇護所。”
“呵呵!”
“而且,這鐘晴晴的心境也產生了變化。她開始盲目崇拜起了易誠,認為易誠這樣做是出于對她的愛,她自然十分受用,并不顧律法也要和他一起殺人。”
顧影停下了腳步,搖了搖頭,“無法理解!根本無法理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這幾個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還好現在真相大白了,不然連那個鐘有意也會變壞吧?等等!鐘有意是好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