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都已供認不諱,還會有何差池?”惠平王堅定道,因為乳娘的招供,成為他判定案情的籌碼。
“哈哈哈!惠平王實在乃可笑至極,見識也淺薄到家,試問于惠平王,你方才可有對乳娘施以酷刑嗎?”
“哼!你什么意思?本王要以理服人,自然是不會對罪犯動刑而屈打成招。”惠平王見王貞看輕自己,滿面怒容,更是不解道。
“那就對了,再請問于惠平王,你平生可曾見過輕易就會招供的罪犯。要么就是罪犯的智力有障礙,殺了人犯了罪,倒怕眾人皆不知,故敲鑼打鼓滿大街,提醒于世人,錯是我犯的,人是我殺的,快將我給正法。”
“招供若越快,疑點則越多。”
“再說疑犯的口供,只能作為偵破案情的參考部分,若想偵破全案,必要閱卷宗、再假設、慎推敲、重分析與多舉證。”
“況且皇太孫乃國之根本,若國脈有損,必是抄家滅門之禍。倘有差池,首當其沖者,定是照顧于皇太孫飲食起居之人。若我是乳娘,定戰戰兢兢,必也不會蠢到行此千刀萬剮之舉。試問于惠平王,暫請將心比心,換做你是乳娘,又當何為?”
“疑點多如繁星,疑犯又怎能斬得?莫非靖平朝的豪貴皆是草菅人命輩不成?”
王貞爭辯道,因為她在穿越前看多了破案類的書籍,所以發現疑點甚多,也深信不疑自己的第六感。
乳娘未必是全案的真兇,只是作為他人爭權奪利下的犧牲品。
而在王貞說話之間,靖平帝與皇四子宗平王趙崇睿,敏銳的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欣然地直點頭。
定彰侯則覺得不可思議,眼前的王星晨,與昔日病怏怏的王星晨,則好似判若兩人,心想:難道是方術師的靈藥起的作用不成?不然為何……不過如此也甚好,星晨真是有長進,哈哈哈!
“王三姑娘言之有理,看來此案還得慎重處置。”王貞的滔滔辯論之理,倒說得惠平王是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再爭辯。而此時,大殿內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隨即宗平王趙崇睿便說道。
而正當王貞與宗平王對視的片刻間,王貞對他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識。兩人竟對施了一禮。
下一刻,宗平王便恭敬地向靖平帝奏道:“啟奏父皇,王三姑娘言之有禮,請您下旨,交宗常司慎重審理。”
“嗯……來人,先將涉案嫌疑犯,關押于大牢。”
“再傳朕旨意,皇太孫殯天一案,事關重大,交于宗常司三大庭判,坐堂會審,同時由王星晨監督輔助,共同破案,務必在三日里查清原委,否則按辦事不力罪嚴懲。”靖平帝隨即便鄭重地下旨道。
靖平朝,建立了天測司、探朝司、保監司等二十四尋防司衙門,這些衙門也皆各司其職,而其中的宗常司則是京都最大的審案機構。
而從中安排破案輔助官,這也是靖平帝的高明之處,為了防止官場以往的弊端,才特意安排了個局外之人來監督,若有以私廢公者,即可制約。
不過正當靖平帝的話音剛落時,全場之人皆是面泛大驚色,完全無法認同這安排的感覺。
因為如此委任,低賤的侯府庶女為破案輔助官,還真是破天荒,乃千古第一回。
但眾人卻都沒有向靖平帝進諫,請他收回成命。而是等著坐看這女人的笑話,因為她太過于傲慢了,竟連惠平王也敢不放在眼中,每句話都如利劍般,屢次皆頂撞于惠平王。
而這次的任命,區區女流之輩定不能勝任,況且為期只有三日,定會錯誤百出,笑料倍增,也好挫挫她的銳氣,到時看她究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