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個衰樣,就跟沒魂似的。”羅才花數落了起來,“還像個干部嘛!”
“哎呀,這,這不是剛剛睡醒嘛。”
“你趕緊醒醒吧,有人欺負到你門上了!”
“咋了?”
“深更半夜的,有人砸你家代銷店的窗戶呢!”
“哦,他娘個比的,誰會有恁大的膽子!”鄭成喜似乎陡然長了氣勢。
“俺要是知道還來問你?”羅才花一把拽住鄭成喜的胳膊,“去看看,窗戶砸成啥樣了?”
“既然都砸了,那還看啥,明早再說唄。”鄭成喜氣勢驟衰。
“明早?你少睡會難道能死?”羅才花可不讓,“再說了,你是男人,咋說也得去整個動靜出來,壯壯氣勢啊,要不被人家砸得悶不吭聲,你還有臉嘛?”
“好好,俺去,去還不成么。”鄭成喜說著,轉身關了門,摸索著門鼻子要鎖門。
“還鎖啥鎖?”羅才花一把拽走鄭成喜,“趕緊的,店里的門還沒鎖呢。”
鄭成喜一聽急了,“啥?店里的門沒鎖?你暈頭了是不是?沒準砸窗戶就是個圈套,把你惹急不鎖門走了,然后進去偷東西呢!”
羅才花被這么一說,頓時氣餒,“那,那還不快點?”
鄭成喜撒腿跑了起來,“小錢箱鎖了沒啊?”
“鎖不鎖的有啥關系?”羅才花在后面追著,“要是有人動歪主意,會連錢箱都抱走了的呀!”
“欸喲,你這個敗家的娘們兒!”鄭成喜跑得更快了。
這一下,張本民蹲在窗戶下可樂壞了,好啊,城門大開,任俺去來!當即,沒有任何猶豫,便輕輕推門而入,拱進灶屋側間,向地上的錢匣子摸去。
錢票撒了一地,張本民順藤摸瓜摸到了錢匣子,狠狠抓了一大把塞進兜里。他很清楚,不能拿多,否則會引起鄭成喜的懷疑,會導致他真的轉移贓款,但也不能拿得太少,那沒意義。
咋辦呢?
都說人慌無智,那是因為不能處變不驚。張本民是穩得住的,大腦飛轉起來想主意。
有了!
勉勉強強,嫁禍給老鼠吧。
張本民又摸了把錢票,朝墻角旮旯里亂丟一氣。完后,又抓了一大把,邊朝兜里塞邊朝外走。
即便是如此爭分奪秒,可還是晚了一點。
鄭成喜回來了,比起代銷店的小錢箱,小金庫錢匣子更牽著他的心呢。剛才拿店里的小錢箱說事,其實也是為了引開羅才花,要不然讓那個夜叉知道了,一準能活生生脫他三層皮,所以,他到代銷店后隨意看了下,立馬就折回。
這么一來,可真是要毀了張本民,就在他走到灶屋的時候,鄭成喜已經從巷道上拐了過來,直撲大門。
難道,要活生生被當場堵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