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也不在意,一來犯不著,思維差好幾個層面呢,二來周國防為人心地不善,跟他也沒啥多說的,反正最終也玩不到一起。還有,現在張本民真是急著想知道劉勝利到底有沒有把鄭成喜給錛了。
正在這當口,鄭成喜從大隊部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股壞笑的勁兒,身邊還跟著婦女主任孫玉香。
狗日的啥事沒有?!
張本民很是失望,不過他還是想知道,鄭成喜到底為啥把劉勝利給得罪了,知道原因,以后沒準還能利用一把。他悄悄跟上去,聽聽談話。
“今天下午還是一樣啊,適當的時候,你把公社計生辦的人引開,也好讓俺好好地監督監督!”鄭成喜齜牙咧嘴,“一定要看俺的眼色和手勢,不能錯過機會吶。”
“你可真是,非要做個義務監督員。”孫玉香咯咯地笑了。
“不要笑,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今年二月,計劃生育已正式推行,到九月份,黨的十二大召開后,確定為基本國策,所以我們要響應國家號召,一定要不折不扣地遵照執行國家基本政策,保證全村育齡婦女要挨個過堂,人人上環,環環牢靠!你說,像這種情況,俺能不親自監督?那肯定得認起真、瞪起眼的!”
“哈哈……”孫玉香大笑了起來,不過馬上壓低了嗓音道,“確實,你確實瞪起眼了,逮著可意的娘們兒,看得可過癮吧?”
“你說,只是看?”鄭成喜忍不住又笑了,“哈哈,干瞪眼有啥意思?”
孫玉香聽到這里臉色一變,“你,你不是說只是看看嘛,可別做過頭啊,要是動手動腳的,那全村的男人可要找俺算賬了。”
“全村的男人找你?那不正合你意嘛!”
“去,誰像你,恨不得把全村的娘們都給上了。”孫玉香跟鄭成喜說話很隨便,兩人經常工作為由,徹夜研究問題。
“俺哪有那能耐啊,不行嘍,老啦。雖然說是老當益壯,可跟年輕時就是不一樣,不過嘛,年輕時可惜沒當大隊書記啊。”鄭成喜說得眉飛色舞。
“唉,對了,一上午都有人在旁邊,沒法問你,你說,昨個下午查環的時候,你到底把劉勝利的媳婦給咋著了?是動手扒弄著看的么?”
“動手?”鄭成喜嘿嘿地笑了,“昨個兒看的那幾個,哪個不動手?不動手能看個啥來頭?”
“啊!”孫玉香著實是吃了一驚,“聽你這意思,莫不是你對劉勝利那水靈的媳婦兒,還動了真家伙?”
哦,張本民這下算是清楚了,原來鄭成喜昨天趁查環的時候,一旦看上了哪家的媳婦,就暗示孫玉香有意引開計生辦的人,然后,他偷偷溜進去動一番手腳,而且,等到劉勝利的媳婦時,他不但動了手,而且還真的搞人家!
此刻的張本民是哀嘆連連,盧小蓉作為村里的小媳婦,那可是翹楚,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性格,都沒得挑剔。曾一段時間,張本民是將她當作已婚版的“小芳”去記憶的。
真是可惜了!張本民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得咬著牙看向鄭成喜。
聽到孫玉香提到了劉勝利后,鄭成喜驚厥了下,支吾著道:“沒,沒咋著啊,誤,誤會,早上不是當著大家伙的面說了嘛,純粹是場誤會。”
“啥誤會那么大?俺跟你說,要不是大家伙攔著,看劉勝利那架勢,真能一鎬頭把你給錛了。”
“他劉勝利,逞,逞個啥能?”鄭成喜明顯底氣不足,“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他也不敢。”
“敢不敢先別說,碰到氣頭上保不住會干出啥事來。”孫玉香是真的擔心,她擔心自己婦女主任的位子,因為那是鄭成喜一手安排的,要是鄭成喜出了事,這婦女主任能不能當得成還難說呢,所以她可不想鄭成喜出事,“不管咋樣,你一定得當回事。早上你還說等忙完了這陣子,會找時間把這誤會解釋清楚的么?俺看啊,你也別等了,現在就去,趁熱好打鐵。”
“那,那你跟俺一起,幫幫腔。”
“行。”
張本民一聽,趕忙拐上偏道,從小巷子穿過,一路飛跑,奔到了孫余糧家里。
孫余糧正在大口喝稀飯。沒辦法,家里米不多,一日三餐只能都是稀的。即便如此,他吃得還是很香。
“孫余糧!”張本民在門口大喊著。
“俺在吃飯呢。”
“出來一下,就一下。”張本民不管那些。
孫余糧依依不舍地放下飯碗,走了出來。
“快,拿幾個紙牌跟俺走!”
“去哪兒?”
“劉勝利家門口!”
“干啥?”
“聽個門子。”張本民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他倒要看看,鄭成喜如何過得了這個“誤會”的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