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中,對方“呀”的一聲,下意識地雙臂收緊,將張本民摟住。要不張本民哪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八個字?
“誒呀,久違了的感覺。”張本民想到了高虹芬的觸感與氣息,當即也不管對方是誰,趁勢伸手攬住,就那么默默地享受著,還不由地感嘆道:“真他娘的舒服。”
“你舒服,可把俺給撞疼嘍。”對方開口了,原來是盧小蓉。
“小蓉姐?!”張本民箍住盧小蓉的腰身不松手。
“是呀,你趕緊松手,俺有話要跟你說呢。”盧小蓉有點著急,她怕別人看到。
張本民覺得也該注意點,跟盧小蓉間的事,越隱蔽就越有味。“你看你,既然有話說,那上午俺說晚上到你家門口學貓叫,你咋不同意的?”
“那不是有些事還不知道嘛。”
“啥事啊,能讓你晚上冒險出來,你不是說晚上出不來的嘛。”
“俺說要去河里洗個澡呢。”
“說洗澡,劉隊長就給你出來?”
“給的,用河水洗澡好,他還能不同意?”
“哦,小蓉姐,不管你要說啥,俺得先給你道個歉,上午的玩笑開大嘍,你就消消氣吧。”
“姐姐已經不生氣了,要不還會來找你嘛。”盧小蓉拉著張本民的手,放到她的頭上,“你啥時夾上去的?”
原來是發卡的事。
張本民笑笑,“你騎車的時候,咋樣,喜歡不?”
“喜歡。”盧小蓉的聲音聽上去就很高興,“不過啊,劉勝利不喜歡,還跟俺鬧仗呢,非讓俺說是誰的不可。”
“那你說了么?”
“當然不會。俺說這是老早以前就有的,是娘家人來時帶給俺的,只不過一直沒拿出來戴是了。”
“劉勝利相信?”
“好像是信了,不過他說有機會要對證一下。”
“真沒出息,一個發卡還要糾纏到底。”張本民摸了摸盧小蓉的頭,然后順勢又摸著她的臉,“不過劉隊長那是在乎你,所以啊,你也別不好受。”
“俺知道,劉勝利很在乎俺。”
“可不是么,誰讓你恁好的呢,就連俺都舍不得你。”張本民說著,使勁捏了捏盧小蓉的腮幫子。
“嘿喲,小東西,干啥呢。說你人小鬼大,還真是不假。”
“是小是大,你得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才行。”張本民把手中的塑料袋一舉,“小蓉姐,你要說啥的,說完了俺好趕緊去河里下鉤子。”
“俺,俺也不知道要說啥,可能,可能就是發卡的事吧。”盧小蓉似乎挺感慨的,“算了,就這樣不多說吧,俺要回去了。”盧小蓉摸了摸張本民的頭,“只能這樣了。”
“多聊會兒唄,你出來一趟不容易。”
“是的,以后就更不容易了,天涼嘍,也沒法找下河洗澡的借口了。”
“盧小蓉,既然你都說是去河里洗澡了,干脆就去一趟唄,咱倆一起,正好俺去放鉤子,你下河泡一泡。”
“嗯,也好的,那樣劉勝利就不起疑心了。”
“走吧!”張本民拉著盧小蓉,踏進了兩人的夜色之中。
朦朧的月光,像害羞的姑娘臉上的暈色,讓人恍惚。秋熟莊稼收割的味道往往與早晚間的一絲絲涼意如影隨形。
“盧小蓉,天真的涼了,你還下河么?”
“來都來了,就洗一下子唄。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偶爾也是會有人洗的。”
“好吧,別受涼就行。”
張本民的體貼,讓盧小蓉頗為感慨。
“張本民,今晚俺找你事,可不要說出去,就當是俺倆的秘密吧。”感慨后的盧小蓉有了小小的傷感,“俺會記得這個秘密的。”
“這個?”張本民呵呵地笑了。
“咋了?”
“要俺看吶,應該用‘這些’才好,往后咱們還可以多秘幾次嘛。”
“那,那可是不好的。”
“只要俺倆覺著好,那就好。”張本民不想再說這個,不能給盧小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