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稱呼的?”
“門外面有嘛。”張本民指了指。
“嘿,還真可以嘞。”朱延富笑著坐靠到藤椅上,“這下認得俺辦公室了吧,下次就直接過來找。”
張本民點點頭說好,又琢磨著還得繼續加點料,于是道:“朱助理,俺還能預知那個一號文件的主要內容。”
朱延富挺起了身子,認真地道:“沒開玩笑?”
“還能跟您開玩笑么!”張本民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文件會高度評價現行的聯產承包責任制,那是俺們國家的農民,在黨的領導下的一個偉大創舉!”
朱延富再次僵住,如果不是考慮到身份,真有點想膜拜的感覺,不過,一切的一切,得等著驗證一下。
張本民能揣摩出朱延富的心理,覺得還是告辭為好,得給他留個空間緩緩,便借口說小伙伴在外面等著會著急,得趕緊走。朱延富也不留,但堅決要送一送。
兩人快走出公社大門時,門內東側的一個院子里走出個身穿警服的人。張本民一回想,記起了那個院子是公社派出所辦公地。
“道力,要出警吶?”朱延富打了個招呼。
“沒,出去買點東西。”
“警官好!”張本民跟著問好,他知道不管啥時候,公安的重要性之大,有時是沒法想象的,所以能有機會接觸,得好好把握著。
“哦,介紹一下。”朱延富對張本民道,“他叫王道力,是個大警官哦,用不了多久,就會升官做所長啦!”
“誒呀,朱助理高看了,俺哪有那水平呢。”王道力笑著擺擺手,“好嘍,俺得快去快回,所里還有事呢。”
“你去忙。”朱延富擺手響應。
張本民看看差不多了,便道:“朱助理,您也別送了,趕緊回去忙吧,這都到大門口嘍。”
“也好,那就不送了。”
張本民對朱延富點頭一笑,轉身昂首挺胸地走了大門。
門外的情形有點不和諧,孫余糧在哭。張本民一看,豎起了眉毛,“不會是賈嚴肅個壞種又打過來了吧?!”
“沒有。”高奮進回答。
“那他哭啥?”
“不是覺著不好意思嘛。”高奮進看了看孫余糧,轉向張本民道:“孫余糧責備自己沒用呢,說看著俺們跟賈嚴肅干架,他也不敢沖上去。”
“哦,是恁么回事啊。”張本民笑了起來,上前拍拍孫余糧的肩膀,安慰道:“孫余糧同志,不用哭,因為對你來說,只要你不扭頭逃走,就算是英雄了!”
孫余糧聽這話,立刻一擦眼淚,“真的么?”
“俺們還說假話么?”
“嘿嘿。”孫余糧高興了,“那就中!”
“嗌,你們轉悠了恁長時間,買了啥好玩的沒?”
“沒有呢,剛才不正到處找你商量著辦么,結果碰到了賈嚴肅個壞種!”
“嗐,那還跟俺走吧,到供銷社去,可選的玩具多著哩!”
去供銷社,找薛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