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消停了,韓湘英終于松了口氣,不用再極力假裝并配合著,她快速整理著衣服,道:“他是不是真有神魂附體?”
“附他娘的蛋!”鄭成喜嘴上說得狠,但心里卻挺不得勁,“那,那咋可能呢?”
“按理說確實不可能,因為根本就沒啥鬼啊魂的。”韓湘英皺起了眉頭,“難不成他還真是天生奇才?”
“奇他個吊啊!”鄭成喜想到了學習成績,鄭金樺因此而悶悶不樂,連年都過得很消沉,一下更來氣。
韓湘英不敢亂說了,怕再惹著鄭成喜生氣而遷怒于她。
惱火的鄭成喜并不責怪韓湘英,此時他也正需要一個人來一唱一和,發泄對張本民的所有怒氣。
“難道就沒法子對付他了么?”韓湘英想到了事情的根本,如何去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有啥法子?”鄭成喜嘆起了氣,“誰他娘的能先想到那小雜子竟然被張書記賞識了,年初一就到他家里拜年,一下給他長了多少臉?而且以后啊,弄不好劉勝利個軟貨就竄上來了呢。”
鄭成喜的話里有無限擔憂和無耐,此時的他沒了以往的傲氣,癱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地扣著褲腰帶。
這一切,韓湘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鄭成喜不做大隊書記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
“湘英啊,俺告訴你,甭異想天開去靠著劉勝利。”鄭成喜這句話說得很及時,點到了韓湘英的心坎之上,“如果他上了臺,你這婦女主任肯定沒得做。”
“是……是的,俺跟他,不是一路人。”韓湘英點點頭,“其實俺也想過,如果劉勝利當了大隊書記,婦女主任的位子就甭說了,只要他不給俺穿小鞋就不錯了。”
“你說說,都他娘的咋回事,給一個小雜子搞成了這樣的局面。”鄭成喜長長地嘆了口氣。
“鄭書記,你真拿嘎娃就沒法子了么?”
“唉,個小狗雜子東西,真是讓俺沒法子了。”
“其實,也還有另一個辦法。”韓湘英眨了眨眼睛,口氣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啥法子?”
“一把手到底,將他弄到死算了!”韓湘英咬起了牙。
“啥?!”鄭成喜不是沒想過下這樣的狠手,但從韓湘英嘴里說出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而且感到后背陣陣發涼,不由得連連暗道:都說他娘的最毒婦人心,日不死的,還真是哩!
此時,窗戶外面還有一個人,更是頭皮發麻,他就是張本民。
張本民原本是過來找孫玉香的,他想著要背后戳弄戳弄,讓她再給鄭成喜添點麻煩,甚至可以說是給他個滅頂之災,因為有張書記在,隨便拿捏到點東西,就可以摘掉他大隊書記的帽子。沒想到,孫玉香沒找著,卻聽到了韓湘英這么個陰狠的心思。
現在,事情的關鍵是鄭成喜會不會采納,如果一下子點到了他的火芯子上,形勢還真是很嚴峻。因為防備一個人下死手,是很難的,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先把對方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