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個人內心上講,張本民覺得鄭成喜死有余辜沒問題,但問題是,還不能讓他死那么早,那樣太便宜他了,最好就是讓他茍活著,一輩子感受屈辱和痛苦。至于韓湘英,還不太好說,那個平常看上去不怎么顯山露水的女人,害人的心思是有了,關鍵看是不是付諸行動,如果只是想想說說,真的還不至于死。
“哎呀!”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吼叫,孫玉香來了。
韓湘英一看,頓時叫苦連天,她真拿那個瘋婆子沒辦法,因為孫玉香逮著她訓罵起來,就像對自家的狗一樣。
“你個騷妖丫子韓湘英!”孫玉香上來就要抓韓湘英的頭發,“俺早就覺得你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搶了俺的東西!”
韓湘英躲閃著,“俺搶你啥了?!”
“男人,你搶俺男人了!”孫玉香一指鄭成喜,“這都多少天了,他就沒睡過俺一次,原來都給你個又臭又騷的妖丫子給勾了去!”
“你放屁!”韓湘英被罵得火氣直冒,“俺跟鄭書記在談工作呢!”
“哎唷,還談工作呢!彈個比毛吧你!”孫玉香兩手一叉腰,“俺這個婦女主任都還沒跟鄭書記談呢,你個小騷會計能談個啥?!”
“你是婦女主任?”韓湘英冷笑了起來。
“都甭說了!”鄭成喜得鎮住場子,要是崩了盤笑話鬧大了,他的臉上肯定不光彩,面前,最好安撫的人是韓湘英,于是道:“湘英啊,你先回去吧。”
“唉,這瘋婆子老恁樣,啥時是個頭啊!”韓湘英沒法不聽鄭成喜的,只好邊走邊道。
“哎哎,你個臭騷妖丫子說啥呢?誰是瘋婆子?”孫玉香追上去又要動手。
韓湘英不想糾纏,撒腿就跑。孫玉香瘋勁上來了,那肯輕易讓她跑了?立刻抬腳就追。
鄭成喜急了,猛竄幾步拉住孫玉香,“孫主任,還有正事呢,你跟她較啥勁?工作不要了?”
一聽說工作上的正事,孫玉香馬上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她挺胸抬頭,理了理衣服,“鄭書記,你說!”
“嗯,是得好好說說。”鄭成喜咳嗽了下,“東面的桑洼大隊,跟咱們大隊還有點事沒處理利索,老撂在哪兒也不是個事,所以得跟他們大隊的書記趙二毛聯系聯系,想辦法早點解決。”
“桑洼大隊?”孫玉香皺著眉頭道,“他們大隊在東河老占俺們大隊的便宜,俺們一直都忍著,還能有啥事?”
“哦,那個……”鄭成喜一時有點支吾,“那個,不是要重新劃分河面中線的嘛,到現在都還沒劃成呢。”
窗外的張本民聽到這里,明白了怎么回事,鄭成喜在情急之下說的還真是實話,因為在屏壩河中線的劃分上,公社張書記已經發話了,副書記趙德柱自然不能再暗中搗鼓,所以,只好懸在那兒。
這倒是讓人挺暢快的,然而,天有不測風云,有些意外根本無法預料,突如其來時更讓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