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防備,是很及時的。
第二天一早,劉勝利就打著安慰的名義去賈學好家。
賈學好正準備去找張本民,說賈嚴肅的死就是他咒的,得讓他賠命,要么就賠錢。
“你這是要干啥?”劉勝利一點都不留情面,上來就甩大棍子,提高了聲音道:“老糊涂了是不?!”
賈學好眨巴了幾下眼睛,“你,你咋恁樣說呢?”
“你親耳聽過張本民咒賈嚴肅死的?或者看到他做啥法事要賈嚴肅死的?”
“那,那倒沒有。”
“就是唄,你只是聽別人說,那算個啥?”
賈學好歪起了頭,沒錯,就在昨晚,鄭成喜上門告訴他,從去年開始張本民就開始咒賈嚴肅不得好死,那筆賬得好好清算!他想了一夜,最后決定今個兒去找門。
“有些話,傳起來是有鼻子有眼的,可那能信么?”劉勝利繼續道,“賈嚴肅欺負打罵張本民的時候,張本民著急了有可能會說咋不早死之類的話,那能當真么?不過,要是有人背后使壞,拿來說事攛掇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唉,說到這點……”賈學好本想說賈嚴肅確實也是作惡太多,可轉念一想,也說不出口。
關鍵時刻,劉勝利也有點眼色,稍稍轉了點話題,“賈學好,再好好想想吧,要是張本民真有咒人的本事,你覺得咱嶺東大隊第一個被咒死的人會是誰?”
“……”賈學好摸摸頭,并不答話。
“你也知道是誰,對不對?可那人不是還好好的么?”劉勝利哼了一聲,道:“所以啊,一切都是天意,天意是難違的,要是硬跟老天爺作對,那就會有更大的災難!”說完,扭著頭瞅了瞅,看到了躲在門旁的賈團結,又道:“團結這孩子不錯,你得好好顧著,讓他好好上學,將來也好有個出息!”
賈學好多少是明白一些的,嘆著氣點了點頭,更加沉默。
劉勝利又安慰了幾句,轉身快步離去,他要告訴張本民一聲,賈學好的事情得到了妥善解決。
張本民很滿意,夸了一番劉勝利的能力提升很快,然后給了他一份材料,上面是有關汪益堎搶奪大隊物資、毆打大隊干部、橫向鄉里的事情。
“拿回去,讓其他人抄一份,然后送到派出所。”張本民嘆道,“汪益堎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吶。”
“那當然是了!”說到這一點,劉勝利開始大訴苦水,“俺這大隊書記當的,本可以很榮光的,可就是因為他汪益堎,弄得俺灰頭又土臉,娘個比的,委屈死俺了!”
“這不機會到了么,等著看吧,他這下可有好受的了。”
“能,能槍斃么?”
“哪能啥事都槍斃?不過也輕不了,起碼要判他個十年牢獄,弄不好會二十年。”
“二十年?”劉勝利歪嘴一笑,“二十年就好!那樣俺也就不用害怕了,因為二十年后他差不多就老了!”不過剛說完,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又皺起眉頭道:“哦,還能減刑呢,要是他表現好的話,出來早了,那俺不是還要遭罪?而且會遭大罪,畢竟他報復起來,可比一般人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