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個小事還不容易?”張本民呵笑道,“還跟以前對張書記一樣,就說俺上面有親戚做官,還真是不小呢。他再要求具體說,你就告訴他俺講過,那是組織紀律,不能說。”
“哦,那也只好恁么匯報了。”
“趙德柱會明白的,上升到組織紀律層面,起碼得是省里的官兒!”
朱延富摸摸額頭,又看看宋廣田,道:“俺還真不懂哩。”
“俺也從來沒聽說過。”宋廣田搖搖頭。
“其實吧,趙德柱的意思也很明顯,無非就是想拉個關系。”朱延富道,“他那人,是很現實的官迷子。”
“拉關系不就是想幫忙么,如果他再問,你就說事先不用拉關系,等有事時可以吱聲。至于能不能幫上嘛……”張本民放下雞腿,笑道:“幫上,自然很好,幫不上,那就是不湊巧,誰還能百分百保證?”
“行,俺知道該咋說了。”朱延富點點頭,道:“對了,俺再提個事兒。就是,就是你家曾經發生的種種不幸,現在俺有所了解了,所以呢,覺著有些個事情,是不是應該抓緊辦一下。”
“朱鄉長,你指的是啥啊,有話就盡管說吧。”
“就是你爹的事兒,當年的一切都太荒唐了,雖然那些已經過去的沒法改變,但如今嘛,還是可以采取措施彌補一點的。”朱延富道,“俺知道那是個傷心事,你可能不愿意提及,可為了你爹,也為了你,還是要拿出來說道說道。明個兒俺就理個材料出來,上報到縣里,看能不能把你爹流氓分子的帽子給摘下來。”
說到這事,張本民低下了頭,其實他不是想不起來給爹平反,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還太小,不過既然朱延富提了出來,那就順其自然吧。“朱鄉長,那就拜托你了。”他說得有點黯然。
“俺肯定會盡力的,應該沒多大問題,這幾年咱們公社,哦,咱們鄉,陸陸續續辦了不少呢,都給平反了。”朱延富嘆了口氣,“行了,這個話題就到這兒了,等俺辦齊了再說吧。另外啊,還有個事得說一下,就是屏壩河嶺東大隊和桑洼大隊夾段的中線問題,趙德柱挺上心的,正在想辦法解決得更好一些。”
“嚯,趙德柱還真是個有心人吶。”張本民聽后一笑,“當年犯下的錯,現在想抹平,恐怕有點難度。”
“可能他讓俺透露這個信息,就是表示下歉意,讓你甭計較那事。”朱延富說著,向張本民投去近似征詢的目光。
“不計較,誰能沒有個私心?再說了,那又不是專門針對俺的。”張本民笑道,“歸根到底你,中線劃到哪兒都無所謂,哪怕都劃給桑洼村……朱鄉長,現在各個大隊改稱村了,你得記著,剛才就沒改過來。”
“是的,現在沒有大隊的說法了。”朱延富連連點著頭。
張本民接著道,“哪怕屏壩河都劃給桑洼村,也無所謂,因為將來俺要把咱們鄉的那個人工湖和下游一大段屏壩河,給買下來。”
“啥?!”朱延富和宋廣田都張大了嘴巴,“你想干啥呢?”
“現在還不能說。”張本民搖了搖頭,開玩笑地道:“也是組織紀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