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相當于是抽自己的臉么?”
“你今個兒的臉是被抽定了,無非就是誰抽的問題。”
“豁出去了,好歹也試一下,他娘的!”肖廣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上前兩步,對張本民道:“說吧,你想咋樣?”
“俺想把你打成狗!”張本民說著,扭頭看看周圍,道:“大家伙想不想看?”
“噢噢……”
歡呼聲暴起。
肖廣嘴角一拉,鼻翼抖動著,猛然一聲大叫沖了上去,抬腿對著張本民便直踹了過去,“他娘的,干就干,干死你!”
張本民“嘿嘿”兩聲,稍稍側身,抄手從底下托抓住肖廣的腳踝,往前使勁快速一送。
“啊!”
肖廣慘叫著劈了個標準的“一字馬”出來,然后定格了幾秒鐘,接著歪倒在地,慘叫不止。
張本民有意鬧個氣氛,雙手舉過頭頂,有節奏地拍著。圍觀的人也跟著拍,還跟拍喊著“嗨、嗨、嗨……”
歡鬧的氣氛,與躺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混成一團的肖廣,形成強烈的對比,再一次震撼了張慶。“日的,打個架咋跟玩魔術似的,還沒咋樣看清呢,就結束了。”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到肖廣身旁蹲下看看情況。
這時,人群有陣小騷動,外圍的人喊了聲:老師來了。
張本民馬上對高奮進一使眼色,擠出人群離開。
離開不是想躲掉事情的影響,只是為了避開事情最為激化的時刻。
第二天早晨到了學校,張本民就聽到有人議論,說昨下午肖廣他爹后來也去了現場,當時就嗚嗚地哭了,說兒子可吃大虧了,從小到大還沒受過啥罪呢,結果一下就讓人給劈了。
進教室沒五分鐘,班主任鐘常久神色慌張地過來了,把張本民叫到了他的宿舍。
“張本民,這下問題嚴重了!”鐘常久舔了下因緊張而發干的嘴唇。
“是關于肖廣的事嗎?”
“對!”鐘常久一點頭,“誰都知道肖廣的那副做派,事情的起因可能不在你,但最后是他吃了虧,被傷到了。”
“他的確是抱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能怪別人?難不成就因為他是老師家的孩子?學校就要袒護他?”
“要是僅僅跟他爹有關系,那也倒好了,咋說俺過去講個情也還是有點效果的。”鐘常久扶了扶眼鏡,“關鍵是王校長吶,之前他就找俺談過話,雖然表達的過程一直含含糊糊,但意思俺是明白的,就是要找機會給你個處分。”
“哦。”張本民點點頭,問道:“鐘老師,你說王校長找跟你談話時,說話有點含糊?”
“是的,感覺不是很情愿,但又不得不說的樣子。”
“俺知道了。”張本民又是一點頭,頗為玩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