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事情的根本得顧及,就說這八畝地的事,對于預制廠來說就是急,而且是分秒必搶的急,結果你找個老百姓種莊稼不容易為借口,稀里糊涂地就想糊弄?
再者,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你趙二毛有多厲害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能干成多大的事也只有自己才有把握,所以還是從實際出發,不要為了拗口氣就少了根筋,最后要是變成無腦兒惹了茬子,那誰都幫不了場。
趙二毛聽得有點出神,畢竟張本民說得很透,他還沒完全琢磨吸收就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了。
在一旁的孫余糧不斷唉聲嘆氣,說寶貴的時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浪費了,實在不行,他下地去拔莊稼。
話音一落,汪礎濤又出現了,他帶著土地所和黨政辦的幾個人,后面還跟著臺挖掘機,氣勢龐然地沖了過來。到了跟前,他二話不說,對挖掘機一揮手。
挖掘機“突突”地開進莊稼地,揚起小挖斗,不管它什么莊稼、也不管它成不成熟,統統都翻到泥土之下。
趙二毛自然是不服氣的,但因為剛才聽了張本民的話有所感悟,所以也就按捺住了。
汪礎濤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個場面人,這種時候也沒忘給趙二毛留點面子,他說現八畝地的莊稼已經解決了,不用再你操心,現在就是院墻和廠房修繕的事,到底干不干、怎么干,趕緊和劉總商量,如果能干,就快點動手,如果覺得不可干,那就痛快地一拍兩散。
憋住氣的趙二毛依舊沒有答話,只是微閉兩眼皺著眉頭假裝在思考問題。
汪礎濤見狀轉向張本民,調整了臉色之后,笑呵呵地問,那一排老辦公用房的卷簾門還要不要?不要的話借就給他用用。
這還有什么可說的?張本民一點頭,說卷簾門還要啥啊,得換防盜門,拆下來后留著也沒用,還占地方,所以汪委要是不嫌棄只管拿去用,談啥借不借的。
汪礎濤開心地笑了,走向挖掘機賣力地指揮著。
趙二毛這下逮著了話茬,對張本民說裝啥一本正經,就是個貪小便宜的貨!
張本民還能不把握大好時機么,立刻說起了院墻和廠房的事,問趙二毛還干不干。
趙二毛的德性就擺在那兒,一說起這事,又開始擺譜了。他說城南有排門面房,去年投資的老板找他幫忙,打通了不少前期的關系,包括拆遷和門前大路的鋪設,都是他出大力做的。可是那老板跟他玩卸磨殺驢的把戲,結果他一發狠,讓鏟車直接過去把路給挖了,并說要讓拆遷搬走的老百姓再回來鬧事,結果那老板不得不服了軟。
這臭架子擺得讓人生氣,張本民看著趙二毛,很是為他沮喪,吹個啥玩意兒牛比?家里院前院后都綠油油地蔥蘢一片了,竟然還沒個吊數?哪來那么多的勇氣和自信去瞎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