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想老天爺不會那么無情,嫂子她一定會轉危為安的!”武正哲又拍了拍遲肇鳴的肩膀,遲肇鳴一臉苦笑地望著武正哲。“再說啦,還有我這個兄弟呀!你放心手術,一定要挺住,挺住!”武正哲握緊拳頭為遲肇鳴加油鼓勁。
“你好好休息一下,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服務員會把我給你訂好的午餐送來的,你就飽飽的睡上一覺,我到嫂子的醫院看看,下午我再來。”武正哲邊說邊為遲肇鳴鋪好被子。
武正哲走后,遲肇鳴忙著收拾他的幾件物品,一枚夜光**像章,幾件雜物。他小心翼翼地把日記和雜物用一個文件袋裝好,然后用手撫摸著那伴隨他三十多年的寶貝夜光**像章,放回文件袋里,壓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望著那枕頭發呆了半響。
武正哲來到大河醫院,外科大樓病房里,嫂子杜鵑躺在病床上,她面色臘黃,沒有一點血色,頭發干枯而凌亂,眼簾浮腫,昔日的音容已經刻滿一臉的滄桑,見了不免讓人產生幾分憐惜。
她的身上,蓋著白色印有大河醫院字樣的被子。天花板的滑動拉鉤上,掛著輸液瓶,藥水正在一滴一滴地緩緩滴著,安靜的病房似乎能夠聽見滴液的聲響。
窗外瀝瀝細雨下個不停,突然一陣冷風從沒有關嚴實的縫隙里吹進病房,卷簾隨風飄起,回位時和墻壁碰撞發出啪啦的聲響。
杜鵑呢喃著,身體也在瑟瑟地顫抖。
病房內,一年齡約30的少婦,她身高一米六五開外,五官清秀,鼻梁高挺,嘴唇小而微厚,楚楚動人,一雙眼睛清澈明亮有神,像會說話。她穿著一件洗得褪色幾近白色的黃色外套,外套的一處有縫補過的痕跡,一雙球鞋有顏色的部位有片污跡,像是被油污污染,又像是走過泥濘道路,其中是一只鞋邊已經破損,她的臉因長時間照顧病人,顯露出一絲疲態。她叫遲明月,是遲肇鳴的妹妹。也算是武正哲的妹妹,一直管武正哲叫哲哲哥。
見杜鵑在不停地在動彈,像是很難受的樣子,明月把被子給向上拽了一下蓋好,又為杜鵑加了一床從家里帶來的毯子。
武正哲來到嫂子的病房門口,敲了一下門,明月應了一聲請進。她回頭一看是武正哲,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低聲關切地問道:“為嫂子捐腎的人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你先照看一下,我到主治醫生那里去一趟,回頭再找你聊!”武正哲回答明月,說罷關門走出病房。
在曲文凱教授的診室,他戴著一幅深度的近視眼鏡,好如玻璃瓶的瓶底,留一頭短發,皮膚白嫩,面目和善,正在拿著幾份檢查報告單仔細地看。
武正哲站到曲文凱教授的辦公室門口,輕聲敲門,從里面傳來請進的回應聲。
曲文凱教授見武正哲到來,面色凝重,像是有話要說,武正哲忐忑不安,心撲撲的加速跳個不停,不知道他要說什么話。
“你坐!”曲文凱教授放下手中的報告單。
“今天上午,杜鵑的檢驗報告單已經出來了,從報告單的情況來看,杜鵑的……”
“杜鵑怎么樣?”武正哲忍不住打斷了曲文凱教授的話。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需要馬上進行腎移植手術,遺憾的是我們現在暫時沒有找到和她相吻合的腎!對了,前幾天你不是告訴我有一個和她相同血型的捐腎者的嗎?”曲文凱教授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