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嫣然此時此刻我是徹底地坐不住了,他嘴唇哆嗦著從塌上站起來。果然,這兩人正如夫子的書里描述的那樣,女人與小人難養,難以親近到最后。她們平日里就當他是個陪伴說話的人,他從朱桓臺出來就扶著長廊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詠雨閣,直接上了內院后面二樓到他的室內床上躺下了,他走的這二樓比較隱蔽,后面惠心院和哥舒夜的院子視角都看不見的。
朱桓臺里,白家姐妹奚落消遣了嫣然一頓,她們兩姐妹嬉笑著舞蹈起來,完了又上后面她們的繡樓仰月閣里練習梳妝去了。
正屋內大書櫥角落里,正在翻看古樂典的白仲融對剛才孩子們消遣儼然的過程看的清楚,但他對此一言不發,也視若無睹。他的女兒就是要驕傲,有棱角才有骨氣,是白家的子女應有的氣概,他夫人也是這樣教導她們的,這樣的性子才能進入高貴的婆家。
在詠雨閣二樓的石嫣然被白家這兩姐妹大上午的就戳中了他的疼處,他想不透也接受不了這兩姐妹驟然的態度。他想起來,某個夏日,清秀端莊的白容與他并肩走在后巷遇上城里的紈绔子弟,他當時不顧一切搶下對方身上的佩刀逼退了對白容的騷擾。這點恩情,難道她們忘記了?
而他在換季的秋日,有幾天,他爹到鄰近的趙國去出禮樂,他的換季衣裳還是二夫人冷伽儀找人給做了。
而她們姐妹,平日里幾乎也什么事兒都給他說。學館內,謝無心喜歡她白容,想等成年后迎娶白容。這么私密的事情,白容也是背著白緋先頭一個分享給他石嫣然。
到如今此刻,你們姐妹不過是停了血液準備金出嫁了,這樣就丟棄他這樣一個朋友了嗎?
真的很不公平。我爹喪失家業,那和我石嫣然何干?但我爹是對我很細心的呀!他還是難過的流下淚水。這兩個女人,怎么到了這時候就翻臉不認識他了呢?
這時,白容的婢女鴛鴦送來石嫣然手里一個包袱。
“這是什么?”他問鴛鴦。
“石公子,這是小姐還給你的書包,還有你用木頭雕刻的小五弦琴,都帶回去吧!我們小姐不稀罕這些了,還說你以后沒事就別到這朱桓臺來走動了。”鴛鴦一如她家兩位小姐那樣,冷漠面對石嫣然。
石嫣然接過了包袱,透過他這二樓的窗臺,回看一眼朱桓臺那有些突兀的二樓。上面屹立的輕盈背影就是白容,他明白了,這就是友誼切割的儀式。
鴛鴦這奴婢哞中也帶著譏諷,很不客氣說:“石公子,我也往后就不踏入你們這里的的門了,我這樣離去,以后你就別來了。”但看一眼石嫣然清秀的面龐,她忽然轉頭換了個媚笑的臉:“公子,鴛鴦的針線活可是所有婢女當中最出色的,往后若有需要您就讓鶯兒或者是巧兒給我說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