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爹白仲融趕緊上前來:“貴客到來,我們父女就即可出來迎接,這會兒已經備好了花果點心了,那就和石爺一起入內寒暄話俗事吧?”冷月淑這樣的裝扮也就和京城里普通的士族夫人一樣,他們只好招待禮數從簡。
然而,白仲融眼睛從對待冷月淑的恭敬,再轉到石軌身上即可成了掩不住的嘲諷。說這人是個面首吧,他有正當的樂師頭路也有不錯的行情。說他算貴妃娘娘的情頭吧,他又看著姿態正經端莊。
冷月淑偏頭向左,掃了她妹妹冷伽儀一眼,很鄭重一笑:“石爺往后就和我是一家人了,上回跟隨公主殿下臨時到你們白家,那夜聽曲我就忘了給你們說,他是我義兄,而他家的小公子,我預備好擇個日子就給我做義子了。”她曾經以石軌為精神依附,他的兒子她也是有理由愛護的。見她妹夫妹妹對此話有些疑惑的瞠目結舌,她又說:“我反正膝下空空嘛,軌兄的兒子資質很好也乖巧。”
石嫣然剛迎上他爹在內的三位長輩,他立刻吞咽下心內的不如意,抱著那包袱跟隨在石軌身側。這時候,白容姐妹縱然心頭萬般不理解也是要回避石嫣然的目光,想來他這個浪蕩爹,還真的有哄女人的本事啊。
“哈哈!那就恭喜大姐了,喜得義子又得義兄啊。”白仲融不管這冷月淑如何不顧輩份與稱呼的錯亂,但她能來朱桓臺就是來的很是時候。
冷伽儀見她夫君如此,她即可挽住親阿姐的手嬌嗔道:“阿姐,您上次來了白家,你為何就不來我這朱桓臺里呢?是嫌棄寒酸嗎?”她是最小的妹妹,最該受到這位姐姐的關注愛護。
冷月淑笑著挽上妹妹的手:“不會啊!這里比我那婆羅寺的別院不知道好上多少,小而精致應有竟有。”她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羨慕這最小的妹妹過的安穩日子,她的孤寂也只有石軌能看懂,她偏過頭微微看著石軌的俊顏。
石軌嘴角帶著謙和的笑,瞬即打量這庭院里外,朱桓臺實際為三進院落,正屋是白家所有院落里最大的。內院北邊還有一道隔開的一米矮墻內葛布三層撐起,那里是擋霜的溫盆,里面植了牡丹花苗蔬果,在這隆冬蕭瑟中獨一處爭奇斗艷繽紛絢麗。來人只要進來內院就看得一清二楚,東西二院的房屋都是先輩們留下的梨木造的,那擋雨遮陽的小廊還是青石鑿的鏤刻鐫花底柱。
“可不是嘛!我曾拜訪那么多的世家豪族,像融兄這么講究的院子還是不多的。”石軌附和了冷月淑的贊賞。
冷伽儀帶著冷月淑進去正屋,又瀏覽她平日里練習舞蹈的大樓臺。
冷月淑特別還讓石軌跟隨著她身邊,她無奈的一點是,她自從上次跟隨公主到來白家一趟之后,她只要一離開婆羅寺她就格外想念石軌。有這男人在身邊,她就心理感到安穩。
本來白仲融不樂意石軌道上去他家的樓臺,但他大姨子身份尊貴,沒辦法,他必須依著。此刻他也跟著冷月淑附和:“是,呂兄就是見識豐富。”白仲融不得不敷衍著石軌把場面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