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伽羅琢磨到后面幾句,對高僧微笑:“他沒有什么嗔念,有的就是才華被儀表遮掩住了。”
冷月淑看著乞伏伽羅這副芳心陷落,她怔了怔,她總覺得哥舒夜與他表兄石軌完全不是同一種性子,還竟然很和得來。
樓下內院門外,白泓規矩地站著還在等寧潛離開,偏這人非要等片刻才要決定是否離去。
顧頌肚子餓,一個上午什么也沒有吃連口水都沒有機會喝。他有些急切地問寧潛:“寧大人,你這樣等也不是個辦法,你倒是還在等候什么?”
這里不是他該來的地方,山下婆羅寺雖然不許他們師兄弟這樣的普通良民子弟朝拜,可這里別院內還有哥舒夜,他是公主乞伏伽羅的密友,在這里也算是冷貴妃的密友。
這顧家小子又不是他那往生的爹,說這些話無非就是出生牛犢不怕虎。
寧潛依然兩手保持自然地交握,他不看他們師兄弟,像是對著那左側松柏隱蔽的二樓上說話:“我說我很早就認識貴妃娘娘,我懇求拜見不能嗎?”同為禮樂門的人家,寧家比冷家要出身有分量的多。語氣略微矜持又說:“貴妃娘娘在這里幽靜地居住著,下官也是無意經過的,打擾也是因為小女。”
白泓當然也餓了,耐著性子應付對方:“您是寧大人啊,有什么不能的。”他也知道蒼翠樹影后面那二樓里人會看見這里。
寧潛沒有等到視線左側那幢二樓的回應,他換了張嚴肅的臉轉過身。
“我問你白泓,上次我小舅子我讓他來這里,是你打的他對吧?你膽子大了還,不知道你退出仕途了你犯了律法就更沒有機會入仕了。”他質問白泓。
此刻這兩人與他,身份有差異,他不屑的理所當然。但這白泓的骨頭硬,他還是神色不變回他一句:“我入仕途不入,那都是看天意。我說你小舅子就是我打的,難不成你要在這里向我討回嗎?你不想想我的膽量啊。”
“白泓你……”寧潛真的被氣著了,他小舅子上次被他致使著來到這里,他根據所說,也大概知道這里就是冷貴妃隱居的地方,可他不確定也不知道石軌是否來了這里。
“對,他非常惱恨你逼迫他走入仕途,我看到你小舅子很可憐。人家的樂器技藝根本也不是在樂署里能待下去的,強人所難讓人家在不適合自己的地方待著,這就是你寧大人的作為。”
顧頌附和著他師兄點頭:“真的是罄竹難書。”
白泓給了師弟一個笑,師弟跟著他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你,你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寧潛最早時候也并不看好他小舅子,后來架不住他夫人整日拿話在他耳邊干擾,最后他認定了這是添置他寧家勢力的機會,于是就只好利用梅君拉攏謝熙促成了這事兒。
白泓把兩手抱在胸前。
“你難道以為我能打人就不能好好安慰人嗎?我獲得這次上元節競樂的頭籌,還望大人你勿要從中作梗。”他就是當他真切地獲得了這份榮耀。
“那證明你還算懂得適可而止,不至于丟失禮樂門子弟的顏面。”寧潛根本呢不想正眼看著白泓。
“我們白家班那日獲得頭籌可是萬人見證。”白泓又對寧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