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如事到如今唯有低頭順從,這讓乞伏伽羅得意又鄙夷她。
“本來也沒有看出來你會是能用的狗,但誰讓你惹了本宮的人,那就記得你這張臉,干不好差事小心你的腦袋。”乞伏伽羅把手放下來。
寧月如今日在婆羅寺大殿內看見哥舒夜經過,想起來那日她很真心的引誘,她是高貴的王子妃,那樂人竟然不乖乖就范。現在她認栽了,跪在乞伏伽羅馬車里,不敢說也不敢應什么。
“明白回去以后要怎么說了嗎?對你爹,還有乞伏陌。”
“回稟公主殿下,我會對我爹說我遇上宮里的貴妃娘娘了,對三殿下就說我自從那日上元節遇上殿下您,就時常得到您的相邀。”寧月如忐忑說著話,她怕她編排這樣沒有人信,她看著乞伏伽羅的臉等到認可。
乞伏伽羅滿意地托起她的下巴:“你真的很適合當本宮座下的一條狗,好得很!”
酉時初,一身影在白家大門外,雪貂大氅高髻上團著雪貂毛,正中鳳首步搖顫微微地,這人從馬車上下來徑直就到了大門內。
白二看了半天沒有認出來這是誰,但看衣飾華美不敢怠慢就跑來膳食間,白泓一聽白二這樣一說就明白是誰了。
顧頌跟著出來到外院,白泓冷淡問寧月如:“您來我家有事兒嗎?”這寧氏是乞伏陌的王子妃,人家到來他沒有擊鼓相迎著就算失禮了。
“公主殿下指派我來送藥的,這是宮里的秘制止疼丸,還有外敷的。”寧月如遞上來一個盒子給白泓,那日他們三人還有臨時所做的荒唐事兒,到了此刻她臉上也無多少真誠的笑。
“放著吧,你走,我不送。”白泓看著寧月如說。
“那么,就不請我進去內院看看他的傷勢嗎?”寧月如忽然這樣要求,還往內院看,邊看邊問:“她住哪里?怎么走?”
“給你說了,把藥放著,你人離開,是你人話聽不懂嗎?”白泓本來不看寧月如,但這女人忽然膽量增長還想侵門踏戶。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又騙她:“你是想惹公主殿下發怒嗎?”
寧月如即可走往大門口,扭身回頭有些得意的說:“公主殿下,她不會不聽我的。”效忠公主,這未必不好。寧月如含笑停住腳步:“殿下身邊有我,就會聽我的話。”
顧頌覺的這女人也太是不知道羞恥,他反正也認得她,他與師兄并肩而立,對寧月如說:“她要是聽你的才怪,你是她弟妹最沒有地位。”
這句話讓寧月如頭先那份得意瞬間消散,伸出兩手款款彎腰將那盒子放在地上,逃也似得離去。
白泓拍拍顧乘風的后腰:“學精了啊你!”
“那是自然,身旁有人聰敏過人唄。”
頌師弟跟著師兄一整日,他覺得這種日子過去的太快了,轉眼就天黑。冷颼颼的風從院子四周往中間刮。
白泓眼瞧著這股風到了外院中間,他的鬢發被吹到直立起來,接著這股大風又直接竄進去中庭院門內。白泓眼睛沒有停止地看著,心里想起以前在長安時候,聽那些江湖術士說這叫穿堂風,很吉利。
上了左邊樓梯,正要進入膳食間的顧頌被二房的婢女鴛鴦給擋住了。
“公子,我們大淵國的上元節燈會就要到了,您不打算約個人一起逛街?”
白泓已經跨進門檻的人,掀開簾子走出來,把手搭在師弟肩上,他問鴛鴦:“是你家小姐教你這么跟顧公子說話的嗎?”
這鴛鴦奚落燕兒奚落夠了,她也有了念想,此刻白泓一出來她立刻不敢多說,僅僅敷衍:“是公子多想了,奴家就是話多,問一聲。”
“對的,你再敢問一聲我就給二伯母說你想嫁人了。”
“公子,沒有的事,就是奴婢聽白二叔說顧公子遠道而來咱們家,要多對顧公子體貼問候。”
“還說沒有的事?我分明看見你說你想嫁給顧公子。”白泓近前一步硬是把這話安給鴛鴦聽。